“對了,她手背和手腕連線的地方,有一道青綠色的痕跡,像蛇。”
路明澈大約是激動,音調高了幾分。
“對,就是蛇。像竹葉青!”
喬為初記下。
“那你和邢曄書,是怎麼聯絡上的?”
路明澈苦笑,眼底氳過一抹濃重的悔意。
“是他主動找上我的。但這也是我的命,我認的。”
他家貧,讀書全靠他母親做繡活供的。
他母親的繡活,在府城都是出了名的。
只是,不知因何,他母親隱藏實力,繡品就比鎮上的繡娘好一些,可以供他讀書。
這樣本來也是夠的,可兩年前,他父親忽然染上了賭癮,因賭欠下五百兩鉅款。
欠下鉅額賭債也並沒讓他父親有回頭的心。
他為了所謂的翻本,把他妹妹給賣了。
母親為了贖妹妹,接下了一個雙面屏風。
沒日沒夜的繡了十日後,終於受不了,勞累猝死。
但即使有了繡品,也擋不住,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挖坑的父親。
繡品沒救回妹妹,也差點將他逼死。
一夕之間,他可以說的上是家破人亡。
也是那個時候,邢曄書拿著他父親的借據找上他,說只要他賣身於他三年,就幫他還家中的欠款,還可以讓他繼續讀書。
路明澈一開始沒有理會。
他想著家裡就只有他一人了,開始沒有理會。
直到……
“邢曄書第二次來找,帶來了我妹妹的東西。他說,只籤三年的活契,只要我幹滿三年,就把妹妹也還我。”
路明澈牽唇,乾乾笑了笑。
“這讓我,根本沒得選。”
喬為初輕嘆。
也是個可憐人。
只是……
“你覺得,為什麼是你?”
路明澈不蠢。
“是繡品。”
喬為初眸底閃過一抹意外。
“繡品?”
路明澈眸色沉下,緩緩點頭。
“嗯。我小時候,母親去賣繡品都會帶上我。我記憶還算不錯,她與掌櫃的每一次交談,我都記得。
在我四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母親為了我,賣了一件珍品。
具體的價錢我不知道,但後來去繡莊的時候,我聽掌櫃一直在求母親再繡一副,甚至開了百兩金的報酬。
母親沒有答應。
回家後,他就說服我父親搬家了。”
他們舉家,從南邊一個還算富庶的小鎮,搬到西北這靠近邊境的窮苦之地。
剛來的時候,因是外來戶,他們家受盡了鄰里的冷眼和排擠。
後來,還是在他考上童生後,日子才稍稍好轉。
直到兩年前的縣試……
災禍就像是商量好似得,接二連三的來。
先是妹妹生病,再是他在書院被人汙衊偷盜……
再到他父親被人騙去賭……
不過一個月,他好好的家,就散了。
而他被汙衊前,就是母親因妹妹的病,去了一趟府城。
他本想阻止的,但他知道的太晚了。
等他接過母親帶回來的錢,他就知道一切都太晚了。
其實,在邢曄書找到他的時候,他心裡隱隱就猜到,一切都是個局。
就是不知,這邢曄書在局裡,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
直到……
他們都死了。
路明澈明白了——全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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