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活命機會

莫斯科城外的沃羅諾夫要塞，潮溼的風裹著黴味鑽進牢房。

被關押的貴族們蜷縮在稻草堆上，一個個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內裡的絲綢襯衫沾滿汙漬——

科舍列夫靠在冰冷的石牆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牆縫裡的青苔，耳邊滿是同伴的嘆息聲。

這兩個多月來，他們每天都在聽著要塞外的馬蹄聲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被押去刑場的就是自己。

“聽說了嗎？昨天聖約翰修道院的幾個俘虜被處決了……”一個瘦高的貴族小聲嘀咕，聲音發顫，“咱們會不會也……”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貴族打斷：“別亂說！萬一被看守聽到，咱們死得更快！”

牢房裡瞬間陷入死寂，只有窗外鐵柵欄投下的陰影，像一道道枷鎖壓在每個人身上。

突然，走廊裡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還有鑰匙開鎖的“嘩啦”聲。

貴族們瞬間繃緊了神經，有的往稻草堆裡縮，有的死死盯著牢門——直到牢門被推開，彼得身著銀白鎧甲，在舒瓦洛夫和奧爾洛夫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舉著火把的衛兵，火光映亮了他胸前的雙頭鷹紋。

“陛下！”貴族們連忙掙扎著起身，有的踉蹡著差點摔倒，有的直接跪在地，頭埋得低低的，不敢抬頭看彼得的眼睛。

科舍列夫也跪在地上，雙手攥緊了破舊的衣角，手心全是冷汗——他想起自己當初拒絕交府邸時的囂張，此刻只覺得喉嚨發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彼得沒有說話，只是緩步走過牢房，目光掃過這些曾經養尊處優的貴族：他們的臉上沒了往日的傲慢，只剩下恐懼和憔悴，有的甚至還帶著被關押時留下的傷痕。

他停下腳步，看向科舍列夫，語氣平靜卻帶著威嚴：“科舍列夫，你之前說，府邸是你的‘祖傳家業’？”

科舍列夫渾身一顫，連忙磕頭：“陛下恕罪！臣之前糊塗，不該違抗您的旨意……求陛下饒臣一命！”

“我不是來殺你們的。”彼得抬手，示意他起身，“我今天來，是給你們一個生的機會。”

貴族們猛地抬頭，眼裡滿是不敢相信。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貴族顫聲問：“陛下，您的意思是……”

“我決定成立‘開拓兵團’。”彼得的聲音在牢房裡迴盪，“由彼得·舒瓦洛夫統領，你們所有人，都編入兵團，隨他前往克里米亞。”

他指向身邊的彼得·舒瓦洛夫——這位秘密警察的堂兄，身著黑色鎧甲，眼神銳利，顯然早已做好準備。

“克里米亞？”科舍列夫愣了一下，隨即又慌了，“陛下，那裡全是草原和部族……我們去那裡做什麼？”

“開疆拓土。”彼得的目光掃過所有人，“克里米亞水草豐美，可種土豆玉米，可養牛羊，卻一直被韃靼部族佔據。你們去那裡，一是幫沙俄拿下這片土地，二是為自己掙回尊嚴——我向你們承諾，未來你們南拓出的每一寸土地，都將重新屬於你們；而且，你們在克里米亞的所有收成，五年內不用向國庫繳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