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從某間工棚改裝的“囚室”內,傳出一陣高過一陣的慘叫聲。
“殿下饒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封信,對,您說的那封信,真的是有人偷偷放在我聖袍裡的,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一陣高過一陣的撕心裂肺劃破夜空,讓每一個路過的農奴都膽戰心驚。
“我說你這也不行啊,聲音叫得再大點!”
彼得遞給他一碗粗釀的大麥酒,“來,給我潤潤嗓子,賣力的喊!”
一旁的艾瑟爾趕緊為難地阻攔彼得:“殿下……這孩子毫無酒力,教義中明令禁止醉酒——”
彼得哈哈一笑:“嘿嘿,酒力不行可以練嘛!斯拉夫的漢子,還有不喝酒的?”
圍坐在火塘邊的男人們都笑了——礦洞入夜收工後,彼得命人找了間閒置的工棚,做出一副要“嚴刑審問”的樣子。
但是實際上是男人們聚在一塊烤鹿肉,喝著大麥酒……再讓年輕的修士慘呼大叫。
“殿下,您說,真的會有人上當嗎?”
安東尼壓低聲音,“我看,能想出這麼巧妙法子的人,不一定會上當啊!”
彼得沒沒答,而是低著頭徐徐喝著大麥酒,冷眼盯著對面還在大喊大叫的謝爾蓋。
“假設謝爾蓋沒把幕後真兇引出來——”
艾瑟爾表情很快變得陰沉了下去,“他們也一定會派出第二撥殺手,直接幹掉我的。”
“審訊”結束,彼得讓尼古拉斯把鹿血潑在謝爾蓋的聖袍上,又抓了些溫熱的爐灰沾著血抹在他嘴角。
年輕修士癱坐也換上了“精心準備”的聖袍,加上他身材本就單薄,簡直像只被剝了皮的兔子。
“記住,他們拖你出去的時候,你要哭著大喊大叫——”
彼得伸出雙手,悉心地抓亂他的頭髮,“我只知道,那墨裡面有龍腦的味道!”
儘管不知皇儲殿下的用意,這個早就嚇壞了的少年,也就只剩聽命了。
當他被拖出“審訊室”時,依照著彼得的命令大聲慘叫著。
月光正被烏雲吞噬,農奴們蜷縮在工棚的陰影裡,只露出驚恐的眼睛——
年輕修士的聖袍浸透暗紅,嘴角掛著凝固的血沫,像一具被聖母拋棄的殘破聖像。
彼得悄然撩起窗簾的一角:已經停工的礦區此時一片死寂,偶爾他還聽到了瓦罐碎裂的聲音。
分明是有農奴慌不迭地躲藏,生怕下一個被審問的就是自己——很好,訊息傳得比預想得還快。
效果也比預想的更好……
彼得回頭看了一眼尼古拉斯,後者立刻挺直了腰桿,對他做了個“準備好了”的表情。
“廢物!問了整整一個晚上,你們連個名字都問不出來!”
彼得最先衝出工棚,然後一腳踹翻了旁邊用於盛放礦石的空桶,“我就應該當時把這封該死的信送走——對,就這麼幹!”
說著,他對著身後唯唯諾諾的尼古拉斯,故意將嗓音拔高了幾分,“聽著!你馬上派人,找最好的騎士最快的馬,把這封信給我送到聖彼得堡——我要讓姨媽看看,教會養出來了什麼好狗!”
尼古拉斯連忙單腿跪地慌亂求饒,彼得趁著空再次以餘光環顧四下——
在確定自己的大嗓門,足夠在這死寂的環境下傳遍了礦洞,他才罵罵咧咧走向遠處為自己準備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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