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彼得都悶在冬宮屬於自己的宮室裡,一步都沒有跨出房門。
儘管在稱病不出,各種訊息依舊毫無阻礙的,由他的心腹們一一傳了進來:
因為接連事件,再加上彼得稱病,他和葉卡捷琳娜的訂婚儀式,被推遲到一個月以後。
女皇下令徹查後,沃倫佐夫組成了臨時調查組,由多名外臣牽頭,其中還包括俄羅斯的大元帥,蘇沃洛夫的堂弟安德烈。
這小子彼得可聽說過,他和蘇沃洛夫情同手足往來密切;除了和未來的大元帥一起在伯父和父親的嚴厲教導下成長,還被父親送往法國皇家軍事學院,也就是未來赫赫有名的聖西爾軍校學習。
按照時間推算,他今年應該十六歲……一想到這個思維縝密的少年,再加上蘇沃洛夫未來的表現,彼得認為這兩個人也是一定要拉攏的物件。
“殿下,舒瓦洛夫大人又派人來了。”
正半躺在羽毛枕上思考,安東尼小心地湊上來彙報,“您還不見麼?”
彼得斜睨了他一眼。
呵,要說近來最是熱鍋螞蟻的,就數光頭廠公舒瓦洛夫了。
從列昂季到米莉亞等等事件,都把最不利的證據指向這位曾經隻手遮天,把秘密勢力伸遍全俄羅斯的特務頭子,居然頗有點低三下四的味道,求到自己頭上來了。
要知道,因為來自異國毫無支援的關係,這倒黴蛋從來沒把他這個皇儲放在眼裡。
“看來,舒瓦洛夫最近很焦躁啊。”
彼得對著衛隊長搖頭一笑,“咱們一直拒絕,是不是顯得有點不禮貌啊?”
安東尼一愣:“那,殿下您需要屬下安排會面嗎?”
彼得卻擺擺手,從床頭拿過封地送來的一些檔案翻看:“不!和他見面之前,我還需要確認一件事。”
稍晚些的時候,他要確定的“不確定因素”,還真的送上門來了。
當然,為了應付這個“不確定因素”,皇儲殿下還做了一番“準備”。
半躺在靠枕上,額頭搭著一塊浸了薄荷水的溼巾,他還往臉上拍了很多粉,做出一副臉色蒼白病懨懨的模樣。
“殿下,您身體不適,本不該打擾您……”
沃倫佐夫站在床前,語氣恭敬,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卻緊盯著彼得的臉,彷彿打算從他這張臉捕捉出一絲破綻。
“伯爵,您客氣了。”
彼得虛弱地咳嗽兩聲,聲音沙啞,“事關重大,我卻病倒了幫不上忙……真是沒想到您還親自跑一趟,咳咳,我心裡很是感激。”
看出他打算單獨聊一些私密,彼得擺擺手示意安東尼帶著侍女宮人們都退下。
直至房間門輕輕關上,沃倫佐夫才小心地遞上一份卷宗,沉聲道:“殿下,列昂季的供詞已經整理完畢,他承認自己受普魯士間諜指使,但更關鍵的是——”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壓低聲音,“他供出了秘密辦公廳內部的一些人,包括舒瓦洛夫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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