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彼得是打算藉著這位即將威脅帝國的勁敵名義,除掉身邊的刁奴眼線,可他卻歪打正著,真逮到了自己宮裡的普魯士間諜!
“殿下,信鴿剛從鐘樓飛出,瓦西里看到後拿石子打下來的。”
安東尼小聲彙報著,“鐘樓封鎖後,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者。”
經過伊萬的重新佈置,城堡的幾座大門都有嚴密的看守,送信的不可能這麼快速度就溜了……顯然是內奸。
彼得無聲點頭,用裁紙刀小心把銀管上的封蠟挑開。
管中羊皮紙上潦草畫著一些線條,倒像無厘頭的塗鴉。
“殿下,您看懂這些是什麼意思麼?”
聽到心腹隊長的疑問,彼得低眉一笑:“呵,是我們的佈防圖。”
1745年,正值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的後期,普魯士和俄國的關係緊張……他們需要確認沙俄是否會聯奧,對普魯士發動進攻。
在這種背景下,腓特烈肯定會對他們部署在波羅的海,波蘭邊境的軍隊部署情況,有著相當的情報需求。
而眼下這張草圖雖然畫得挺抽象,但無疑就是女皇即將抽調至波蘭邊境的軍隊佈防。
大概與心腹說了,對方驟然被驚出一身冷汗,彼得微笑站起,把那張羊皮紙投入壁爐。
“殿下?”
安東尼試探性的開口,“我們,是不是該徹查那些女人?”
雙眼死死盯著熾熱的火焰,灰藍色的眸子閃爍著譏誚。
“安東尼,這些美人兒們自打來到我的城堡,可有踏出過院牆一步?”
火焰很快吞噬了羊皮紙,灰燼在氣流中盤旋上升,映得彼得的面容忽明忽暗。
他緩緩轉身,指尖輕叩著橡木桌沿,聲音頗具戲謔:
“安東尼,你說……一群被關在金籠裡的百靈鳥們,怎能飛遍邊境線窺探軍隊的佈防呢?”
隊長喉結滾動,突然惶恐的單膝跪地:“我明白了殿下!是屬下失職……我這就去查那些能自由進出宮牆的人——”
彼得抬手打斷他的話,又示意對方起身。
回到書桌前,他循著記憶,把剛才那張佈防圖又照貓畫虎了一遍。
看著主子把紙塞回銀管,竟開始為它封蠟,安東尼吃驚道:“殿下,您……這是?”
彼得沒有回答,而是把這支雙頭鷹紋章的信筒交給安東尼:“信鴿應該沒打死吧?我們,得讓它返回柏林去啊——畢竟有人急著送信,我們得幫他們送個大的。”
安東尼雖一臉不解,卻還是聽命了。
彼得從沒懷疑過這些女人,那位普魯士的新任國王,必然打著在皇室安插眼線的算盤……而這一點,不光他清楚,而他的姨媽,作為一個能發動宮廷政變的精明女人,能不知道嗎?
能送到奧拉寧鮑姆來的,就算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安全,也必然會被廠公舒瓦洛夫死死管控。
她們是做不了什麼事的,更不可能跟知曉佈防的人來往。
順著這個思路,自由出入封地,又能探訪這些資訊的,恐怕只有一個人了。
沒錯,就是自己企圖“陷害”的老刁奴,列昂季!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