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拉寧鮑姆的地牢深處,潮溼的石壁上凝結著暗紅色的血珠,滴答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彼得踩著黏膩的血水緩步走下臺階,靴底碾碎了一隻仍在掙扎的蟑螂;提燈的安東尼小心引路,生怕主子有什麼閃失。
阿列克謝舉著火把迎上來,蒼白的面容被火光映照,居然顯得有些莫名的疲憊:“殿下,他們招了。”
隨後他遞上染血的羊皮紙,言辭清冷,“奧爾洛夫承認轉移封地資產,格里戈裡供出刺殺計劃,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您想要的。”
彼得接過供詞,目光掃過那些顫抖的字跡——
【軍需官挪用軍費,透過教會洗錢】
【列昂季負責聯絡普魯士間諜,在奧拉寧鮑姆安插眼線】
【刺殺當日,奧爾洛夫調開了巡邏隊,並且以暴風雪為名,將周邊可能感知的崗哨全部放假】
“呵。”
彼得冷笑。
看來這些混蛋為了要自己的命,還真的有周密策劃,連巡邏隊和周圍的崗哨都考慮到了。
難怪遭遇刺殺那晚,整個聖彼得堡周邊,簡直像“瞎眼了”差不多,連皇儲都差點出了事。
“如果陛下知道,在她和您的身邊有這麼多陰謀詭計,應該會很傷心吧?”
阿列克謝的聲音打斷了彼得的思緒,此時他才注意到這個哥薩克美男子,面容竟有幾分悲哀,“想想看,帝國從未愧對過他們。”
彼得再次冷笑:“是啊,有一個算一個都位極人臣,而且他們家族的名字,本身就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可他們不僅沒有為帝國做出貢獻,連最基本的忠誠都沒有做到;為了一己私利,掏空資產中飽私囊。”
阿列克謝嘆了口氣,一旁的安東尼接過話:“是啊!最可惡的是,他們感知到事情要暴露,居然還密謀刺殺殿下。”
阿列克謝心有餘悸地看了彼得一眼,卻最終將想說的話吞了下去:“殿下,請吧。”
地牢盡頭,奧爾洛夫被鐵鏈吊在刑架上,原本名貴的東方絲綢睡袍,現在已經成了破爛的血布。
聽到腳步聲,他腫脹的眼皮艱難抬起:“饒命,饒,殿下……”
彼得抬手示意行刑官以及閒雜人等退下,對著安東尼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抓起烙鐵。
“看你這樣子,是還有話想跟我說?”
彼得懶怠地坐在他對面,而安東尼將烙鐵插入炭盆的嘶響中,奧爾洛夫崩潰似得叫了起來:“我都交出來!酒窖盡頭有暗格,我所有的家資,地契,還有,還有普魯士人給的黃金,我,我都交出來……殿下您饒了我,我家人……”
“早這麼痛快多好。”
彼得冷笑,而安東尼將燒紅的烙鐵貼在他耳畔的石牆上,蒸騰的焦臭味中,奧爾洛夫褲襠洇出腥臊的液體。
阿列克謝皺眉低語:“要現在搜查嗎?”
與他交換眼光,彼得輕笑:“那當然,都是好東西,為什麼要浪費?不過話說回來,他這麼急切想保住家人的性命……我也得成全他不是嗎?”
安東尼適時補充著:“對,殿下心善,最見不得無辜者受牽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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