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清水正人看著黑巖辰次那張因憤怒和心虛而扭曲的臉,聽著他那毫無底氣的質問,突然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我再說一遍,你以為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清水正人那張平日裡正氣凜然的臉,此刻卻扭曲著一絲近乎猙獰的冷笑,聲音不高,卻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向黑巖辰次。
“嗯?黑巖村長?你告訴我,外面那些怪物,這島上現在的慘狀,是誰一手造成的?!”
黑巖辰次的臉瞬間由紫轉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想反駁,想說是該死的麻生圭二的詛咒!
但迎著清水正人那洞悉一切,充滿譏諷和怒火的眼神,他那些自欺欺人的藉口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是啊!這一切是他和川島、龜山、津川、還有平田這蠢貨造成的!
論罪過,他怎麼敢在警察面前開口!?
黑巖辰次張了張嘴,最終只能頹然地低下頭,像一隻被抽掉了脊樑骨的癩皮狗。
他不是懊惱後悔,
他只是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
或者說,他現在唯一的生機反而在清水正人身上...
一旁的川島英夫更是把頭扭向一邊,裝作專注地看著天台下方的喪屍,彷彿剛才那場鬧劇與他毫無關係。
他精明地選擇了沉默,現在任何辯解都只會引火燒身。
清水正人看著他們這副模樣,那股被壓抑的怒火和島上多年被壓榨的屈辱瞬間湧了上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難言的快意...
他不再看這兩個廢物,目光緩緩掃過那幾個膀大腰圓,眼中同樣燃燒著憤怒和某種更原始想法的漁民壯漢。
這些漢子平日裡被黑巖家和川島壓榨得最狠,此刻被困絕境,又早已目睹過了黑巖令子那跋扈醜態和平田的貪汙,壓抑的怒火早已到了爆發的邊緣。
清水正人沒有說話,只是對著黑巖令子的方向,極其輕微地,帶著一種冷酷默許意味地抬了抬下巴。
那幾個壯漢瞬間領會了他眼神的含義。
他們眼中壓抑的怒火,瞬間被一種扭曲的興奮和報復的快感點燃!
“你們想幹什麼?!”黑巖令子驚恐地尖叫起來,拼命想往父親身後躲。
但黑巖辰次此刻自身難保,哪裡還敢阻攔?
唯唯諾諾的...
“爸!救我!川島叔叔...救...”黑巖令子的求救聲戛然而止。
一隻粗糙的大手粗暴地捂住了她的嘴...
“嗤啦~!”
撕裂物體的聲音在死寂的天台上顯得格外刺耳。
緊接著是更加壓抑,帶著無盡恐懼的嗚咽聲....
“令子!!”親眼目睹,黑巖辰次終究是目眥欲裂,想要撲上去,卻被另一個壯漢如同鐵塔般擋在面前,戲謔的目光讓他如墜冰窟。
清水正人面無表情地轉過身,重新面向天台邊緣,彷彿身後發生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他那張方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漠然。
這是他對黑巖家多年欺壓的報復,也是他掌控局面、安撫,或者說利用手下這群暴戾漁民的手段。
犧牲一個本就驕縱愚蠢的黑巖令子,換取暫時的“穩定”和手下人的“忠心”,在他看來,是必要且划算的。
望著這一幕,平田秘書內心即恐懼又振奮。
自己這一次,到底是跟對人了啊!
隨後,蠢蠢欲動...
“嗚...嗚...”身後傳來的痛苦嗚咽和掙扎聲越來越微弱。
“可以了,平田,把她扔下去吧。”冷漠的聲音卻再次傳來。
“啊?”聞言,平田秘書一愣。
而滿臉痛苦的黑巖辰次倏忽睜開眼睛。
卻猛地被重物砸在了腦袋上....
“我說了,再吵就把她丟下去喂怪物!而且,我發現逃跑的時機了,剛好拿他們父女倆當誘餌吧...還是說,平田你想替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