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風緊趕慢趕,總算是離鳳雅閣越來越近了,一路上不斷催促羊爺快點,搞得羊爺很是無奈。眼看鳳雅閣在望,小樂風“噌”的一聲從羊爺身上跳下,就往裡面趕。
進去一看鳳雅閣今天的場面,小樂風稍稍有點愣住,考核方式這麼奇怪,鳳蘭師姐三人居然是背對著奏樂者,在大殿正上方的老者是誰,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正在疑惑的時候,虎娃向樂風招手了,小樂風隨即往虎娃那邊走。
虎娃小聲地嘟囔道:“你怎麼才來,選拔都快結束了。”
小樂風不好說他在東山嶺遇到四季輪迴花的事,只是應道:“路上有點事耽擱了,”隨後便轉移了話題,問道:“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虎娃簡單地把選拔的方式和目前的結果跟小樂風講了一下,最後他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幫你抽了籤,最後一個上場。”
小樂風聽得目瞪口呆,這種選拔方式是第一次聽說。當虎娃說給他抽了籤要上場的時候,他有一種想拍死虎娃的衝動,自己根本就沒什麼準備嘛,中級樂師水準的樂曲根本就沒有練過,要不要上場,樂風陷入兩難之地。
就在樂風猶豫要不要上場的時候,倒數第二位上場的弟子也彈奏完畢,輪到小樂風上場了。
當叫到二十號時,小樂風也沒辦法了,見眾人都望著自己,只能硬著頭皮上,心裡把虎娃罵了幾百遍。當然絕大多數人是不屑一顧的,並不認為小樂風的上場能改變什麼,心胸大度的一點會覺得他勇氣可嘉,度量小一點的會覺得是不自量力,有些人知道最後一個是樂風時已經開始離場了。
小樂風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思索彈哪首樂曲,一點頭緒都沒有。很快他就走到彈琴點,有點茫然地拿出古琴,坐下來,定了定神,要彈哪首樂曲呢,中級樂師水準的樂曲根本就不會啊,小樂風撫摸著琴絃,眉頭緊皺,一時不知道如何彈奏。
看到樂風一動不動,虎娃心裡著急,他其實比樂風還緊張,因為是他把樂風給推上去的。其他人則以為樂風是緊張心怯,甚至露出嘲諷的神色,小樂風雖小,確是鳳雅的關門弟子,難免讓有些人心存妒忌。
就在樂風彷徨無計,額頭冒汗之時,抬頭看到羊爺不斷地在向他比劃著什麼,用腿指向羊頭。
小樂風頓時明白,羊爺指的是四季輪迴花帶給他們的記憶。
對啊,怎麼沒想到呢,既然沒有現成高水平的樂曲,那就創作一首唄,自己以前又不是沒創作過。想到這,小樂風緩緩地閉上雙眼,回憶一幕幕漂浮而過,體會著四季輪迴花帶給他的人生無常,對大千世界千奇百態的感悟,自然而然地彈奏起來。事後小樂風也不清楚是自己的臨時創作還是原本記憶裡就有,一邊彈,一邊還輕輕吟唱起來:“從生到死有多遠,呼吸之間;從迷到悟有多遠,一念之間;從愛到恨有多遠,無常之間。”
只是第一句就讓眾人耳朵一醒,精神一振,這首樂曲大從沒有聽過,覺得很新穎,而且詞說得很好,短短几句就直入心靈,對人生的感悟是多麼的精闢啊,生死迷悟愛恨原來如此簡單。
小樂風接著吟唱到:“從古到今有多遠,談笑之間;從你到我有多遠,善解之間;從心到心有多遠,天地之間;當歡場變成荒臺,當新歡笑著舊愛,當記憶飄落塵埃,當一切是不可得的空白,人生,是多麼無常的醒來!”
出乎意料的是從開始考核到現在從沒有轉身的鳳蘭卻比其他兩位考官先轉過身來,這說明小樂風是參加考核的人中唯一一個在意境上達到中級樂師的要求甚至可能還更高。轉過來時看到是小樂風在吟唱,鳳蘭難掩吃驚的神色,隨即一副驚喜的表情,鳳雅閣有希望了。
這首曲子童聲中帶有佛音,訴說著人生的意義,讓人有醍醐灌頂之感。接著二師姐鳳菊也轉了過來,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節奏方面看起來也沒問題了,反而是最容易過關的音準,三師兄萬良卻遲遲沒有轉身,直到樂曲結束前的一瞬,他才緩緩轉過身來。
三個考官都轉身了,這意味著在這次考核中是樂風勝出了,風雅閣的弟子都感到難以置信,樂風今年真的只有六歲嗎,冷幽在他這個年紀肯定沒有他的水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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