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樂

第1章 襁褓男嬰

鬥樂分為文鬥和武鬥,文鬥一般適合普通人,也就是非武者之間透過樂曲的彈奏,看誰的意境高;另外一種就是武鬥,也就是武師之間的較量,透過音律的彈奏,形成殺傷力極強的音波,那就是比武較技了。

今天就是文鬥,鬥樂的雙方是鳳雅閣的首席樂師鳳蘭和清風鎮相鄰的另一個鄉鎮秋雨鄉的樂師冷雨。

“樂風,你小子不好好練武,老是跑來鳳雅閣學琴,你可是獨子,將來要繼承你父親的衣缽,別給他丟臉,你父親可是個英雄啊。”旁邊的一位大叔笑著敲著小樂風的頭。

樂風聽後總是笑笑而過,樂風經常去學琴,原先只是為了掩飾他的雙掌,他的雙掌天生沒有掌紋,學琴可以常年戴著一層薄薄的蠶絲手套已掩飾,這樣就不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後來慢慢就喜歡上彈琴,而且越來越有興趣,隔三岔五就跑來鳳雅閣練琴,甚至成了鳳雅閣的老闆鳳雅的關門弟子。

一大早上,鳳雅閣已經擠滿了人,小樂風鑽來鑽去的,跑到最前排去了,他的玩伴虎娃也在那了,這兩小屁孩佔了最好的位置,等著比試的開始。

不一會,秋雨鎮的冷雨率先出來,這冷雨留著一頭長髮,半邊黑,半邊白,還遮住了半邊臉,身形瘦削,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給人的感覺跟他的名字一樣很冷。冷雨在秋雨鎮可謂聲名顯赫,家裡是琴樂世家,他的曾祖還是一位將府樂師,為當朝的大將軍奏過樂,而他本身也是一名大樂師。而隨後出來的鳳蘭就顯得很年輕,論年紀應該還不到二十,但卻是鳳雅閣首席樂師,她從小就跟隨鳳雅,學藝時間最長。今天她穿著一襲白衣,如畫中走出的女子,空谷幽蘭,真是出塵脫俗,頓時惹起臺下陣陣尖叫聲。

這次兩人鬥琴的曲目是《蝴蝶夫人》,這首曲目十分哀怨纏綿,彈奏到情深處甚至能引來蝴蝶縈繞身旁。

兩個人互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冷雨首先開始彈奏,他甫一出手就讓人吃了一驚,他的手實在是太白了,白到讓人感到他的手似乎是透明的,真讓人懷疑那是人類的手嗎?

一彈琴,冷雨給人感覺就不一樣了,深情自若,讓人情難自己,彈琴的速度十分快,好像有四隻手在同時彈奏一般,不愧是大樂師,觀眾早已聽得如痴如醉,突然間從鳳雅閣外面飛來幾隻紫色的蝴蝶,互相追逐著闖進這個人類的世界,撲閃著翅膀在秋雨的頭頂回旋。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大家都為秋雨秋大師的高超技藝折服,竟然把紫蝴蝶都引來了,沒想到秋雨的琴藝如此了得,這畢竟是在清風鎮,大家都暗暗為鳳蘭擔憂,尤其是小樂風,也不禁為自己的大師姐擔心,大師姐能勝得過他嗎。

彈奏同一首歌,先彈的會有點優勢,因為聽眾已經聽了一遍,接著彈的,聽眾再聽一遍就沒有新鮮感了,可以說鳳蘭想要贏冷雨,難度很大,尤其是冷雨的彈奏還引來了紫蝴蝶。

反倒是鳳蘭淡然自若,完全不為所動。不急不緩地彈奏起這首《蝴蝶夫人》,同一首曲子卻跟冷雨的風格完全不同,一個急如流星,一個靜如流水,這真的是同一首曲子嗎?

美妙的音符如同一粒粒跳動的水珠滋潤著每個人的心靈,就像你在搖籃裡,你的祖母在跟你慢慢講故事一般,一曲終了,全場鴉雀無聲,眾人似乎都還沉醉在剛剛的樂曲中,還沒有醒來,還在不停地回味中。

咦,蝴蝶呢,難道沒有一隻蝴蝶飛進來,眼尖的人卻看到有一層薄薄的類似紫色紗布的東西棲在鳳蘭的琴案上,原來那是一排密密麻麻的紫蝴蝶,好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又好像都在留戀著剛剛的琴音久久不願離去。

“佩服,佩服,這場比試我輸了。”冷雨抱拳,對著鳳蘭略有點艱難地說道:“沒想到《蝴蝶夫人》還能彈成這樣,受教了。”

鳳蘭回禮道:“冷大師客氣了,鳳蘭也是僥倖。”

冷雨這次本來是想挑戰鳳雅的,但是沒想到連她徒弟都贏不了,那鳳雅的境界,難道鳳雅已經到了將府樂師的境界,冷雨心裡吃了一驚。

“大師姐好棒。”小樂風在下面叫得最厲害。

“樂風,趕緊回去了,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虎娃叫道。樂風猛地打了一個機靈,和虎娃一溜煙往家裡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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