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辰沒有勉強，看著她進了電梯，開車離開。
周小兮沒有糾纏，但臉上的失落卻藏不住，手裡沒吃完的雪糕都不香了。
周京辰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跟漏氣皮球一樣的小姑娘，“喜不喜歡今天買的衣服和樂高？”
周小兮點了下頭，有些興致缺缺：“爸爸，我不能和媽媽在一起嗎？”
周京辰又瞥了小姑娘一眼，把車靠邊停下，拍了拍副駕座椅：“來。”
周小兮解開安全帶，爬到前排，坐到副駕座椅上。
周京辰轉頭看著小姑娘，認真地道：“兮寶，你知道她和以前的媽媽不一樣，對吧？”
周小兮知道，但她不想說。
“你知道的。”周京辰直視著女兒的大眼睛。
“可是，她也是我媽媽。”
小孩子有自己的執著。
“可是她現在都還是個孩子，要上學，沒辦法一直照顧你。而且，她才十九歲，如果你要求她和以前一樣和你相處，別人會誤會她十五歲就有了你。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會戴著有色眼鏡看她，她會被很多很多的人罵……你願意這樣嗎？”
這樣的話，對周小兮很殘忍。
但若是不考慮洛沐冉的處境，洛沐冉面臨的處境更是毀滅性的。
洛沐冉不過是在未來嫁了他，然後和他生了一個女兒。
她並沒做錯什麼。
卻因此毀掉人生，對她是不公平的。
所以，他必須讓周小兮考慮洛沐冉的處境。
周小兮搖了搖頭。
她不願意媽媽被罵。
可是……
周小兮慢慢低下頭，眼裡的光暗淡下去。
“所以，我不能有媽媽了嗎？”
周京辰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才道：“給我們一點時間，好不好？”
周小兮點了一下頭。
周京辰摸了摸她紮了可愛丸子頭的小腦袋，“你可以找她的，只要不給她造成困擾就好。”
“真的嗎？”
周小兮的眼睛，又一下亮了起來。
“當然。”
洛沐冉從商場出來，是打車回的公寓。
39度的高溫。
從小區門口，走到家，就一身汗。
進浴室洗了個澡，整個人清爽了，才拿出手機，翻看了周易安發來的訊息。
注意到，周易安發來的一張照片。
是S市，她家小區裡的一顆大榕樹。
訊息傳送時間在半小時以前。
洛沐冉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過去：“媽，外婆檢查做完了嗎？”
何婉筠：“剛做完了。”
“結果怎麼樣？”
“挺好的，你外婆正鬧著快點回家呢。”
“醫生不是說，複查後，最好再補充一下能量嗎？”
“一瓶能量一千多，一輸就三瓶，然後還要住三天院，你外婆節約慣了，說什麼也不肯。”
洛沐冉直接轉了一萬塊錢過去。
何婉筠看著轉賬，臉色有些難看：“我說那話，不是要管你要錢。”
“我寧肯你管我要錢。”洛沐冉看著天花板，壓下湧上來的淚意，“這錢是給外婆住院的，你和她說，如果她不按醫生說的來，這一萬塊，我撒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