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筠張嘴。
楊淑芬怕何婉筠說話不好聽，拍了她一下：“我來說。”
何婉筠閉了嘴。
“那些話，是在我複查住院的那天開始傳的。等我出院，回到家的時候，難聽話已經傳得整個小區無人不知。隔壁劉婆子說，那天一個年輕小夥子和一個姑娘，一前一後來了我們小區。小夥子長得很好，高高的，帥帥的。小夥子在我們院裡的大榕樹下站了很久，一直仰頭望著我們家陽臺。小夥子朝我們家看的時候，那姑娘在車棚裡和看門的老李婆娘說話。後來小夥子接了個電話，就走了，那姑娘也跟著走了。然後李婆娘逢人就說你傍了富二代，跟的還不止一個人……”
洛沐冉猜到是誰造的黃謠了。
但還是謹慎地問了句：“那女的長什麼樣？”
事關洛沐冉的名聲，楊淑芬母女倆事無鉅細，是打聽得清清楚楚的。
也就把當時劉婆子看見的說了。
“那姑娘沒人見過，說聽口音不是我們那兒的人。”
洛沐冉壓著怒氣，心平氣和地問：“別人說，你們就信？”
“開始也不信，但過了兩天，你媽收到一些照片。”楊淑芬說出這話，整個的精氣神像被抽掉了，滿是褶子的老眼裡，也湧上淚意。
何婉筠拿出照片，擱到洛沐冉面前：“這些照片，不光我有，小區裡都傳開了。”
洛沐冉接過照片，一張張翻看。
照片中，她不是在男人懷裡，就是正往男人懷裡鑽。
背景不是豪車，就是高檔別墅。
角度很刁鑽，她的臉拍得清清楚楚，而那些男人卻清一色看不到臉，但無一不曖昧，讓人浮想。
這些男人，無一例外，都是她的學生的家長。
準確地說，是她的學生的父親。
“洛沐冉，你老實說，這些是不是真的？”
何婉筠語氣一如既往冷硬，但眼底藏不住的慌亂，暴露了她的情緒。
她在害怕。
洛沐冉放下照片，平靜地看向母親：“是。”
“你……”何婉筠胸口因憤怒劇烈起伏。
洛沐冉在母親發作以前，接著道：“不過，所有照片，都是借位，實際情況，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
何婉筠努力壓制怒氣。
“照片裡的男人，都是我學生的家長。每一張照片，都是我陪他們的女兒出去表演時拍的。同行的還有他們的妻子和女兒，我和他們沒有任何親密舉動，所有照片都是借位。是有人故意尋找這些讓人誤會的角度，進行拍攝，然後對我進行誣衊。”
洛沐冉記憶力很好，看見照片裡她和家長的穿著，就知道這些照片是哪一天拍的。
何婉筠瞳孔地震，抖著手拿起那些照片，重新一張張地仔細看。
換了一個角度去看那些照片，果然很快看出端倪，她全身的血液湧上頭頂，頭嗡嗡作響，黝黑的臉漲得通紅，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楊淑芬也氣得渾身發抖，“是誰這麼壞，做出這麼缺德的事？”
如果這些照片是有人故意拍成這樣，那拍照片的人，擺明了是要毀掉洛沐冉。
何婉筠抬頭起來，眼底的血絲紅得像要滲血：“劉婆子說的那兩個人，你認識，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