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腸現在對秦謹是無條件的信任。
而且,銀針試毒一說,他之前也是有所耳聞的。
如果,這銀針真能夠查出來,也就不需要開膛破肚了。
畢竟,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特別血腥的場面,真要把馬麟祥給開膛破肚了,他還真的受不了。
“好!”
秦謹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那咱們就先測測胃部。”
聽到兩人的談話。
馬麟祥是長長吁了一口氣。
連拔牙的痛苦他都能扛得住,不過是被銀針扎一下,問題不大。
秦謹接連測試了胃部和食道,銀針都沒有任何變化,秦謹拿著銀針說道:“朱哥,你看到了,恩公並沒有中毒。”
“又沒有傷口,又沒有中毒,那麟祥怎麼會死呢!?”
朱大腸親眼看著秦謹做完一系列的檢驗後,沒有絲毫懷疑,反而是整個人顯得極為沮喪。
秦謹將銀針擦拭乾淨後,收了起來,拍了拍朱大腸的肩膀,沉聲說道:“朱大哥,其實事情沒這麼複雜,與其在恩公身上做文章,不如跟李月盈兄妹當面對質。
白的黑不了,真的假不了。
一旦你把真相說出來,他們就會原形畢露,到時候我們再把這件事告訴鎮長和二叔公,同樣也是可以幫恩公報仇雪恨的。”
朱大腸聞言,眼前一亮,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秦兄弟,你說的很對,是我想岔了,只要當面拆穿他們就行了!“
“時候不早了,估計李月盈兄妹已經睡下了,我覺得今天先這樣,反正距離下葬還有兩天時間,來得及。“
秦謹見朱大膽終於放棄開膛破肚的想法,再次長吁了一口氣。
“好,多謝秦兄弟指點,咱們走吧。“
“嗯,走吧。“
兩人說著話,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祠堂。
從祠堂出來,秦謹道:“朱哥,我這一身裝束實在嚇人,先回客棧休息去了,等明天的時候咱們一起查明真相。“
朱大腸點頭道:“好,為了麟祥的事情,我也忙碌了一天,咱們先分頭行動,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兩人分開後,躺在祠堂裡的馬麟祥終於是從床上坐了起來,擦了擦額頭和後背上的冷汗道:“簡直是命懸一線,差點就交代了。“
等心情平靜後,他皺著眉頭道:“如今大腸已經起疑,旁邊的小子又別有用心,這件事必須得跟李月成他們兩口子商量下……”
夜黑人靜。
李月成聽完馬麟祥所言,眉頭緊鎖,心中暗罵。
竟然冒出兩個不安定因素來,真是壞事!
那個口口聲聲喊著恩公的小子還好說,年紀不大,又是孤家寡人一個,到時候給他點教訓,把人嚇跑就行。
這個朱大腸就不好對付了。
他是本地人。
而且還和馬麟祥的關係要好,最關鍵的是,這貨只認死理。
想要將其搞定,還真是麻煩。
“相公。“
李月盈看著李月成嬌笑道:“我倒是有一計可施。“
李月成聞言,眼前一亮。
李月成喜出望外道:“夫人,你有何良策。“
“這朱大腸明顯就是一根筋,認死理,不如,讓馬麟祥裝鬼,試著說服他。”
李月盈緩緩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
馬麟祥連連點頭道:“朱大腸跟我關係很好,如果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應該能夠勸阻他,並且我還能將那個小騙子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幫咱們解決問題!“
“那事不宜遲,趕快去吧。你們兩個跟著去幫忙,把需要的東西準備好,知道麼?“
李月成擔心夜長夢多,催促道。
“是。“
李月成的兩個小弟點頭應道。
朱家大宅。
朱大腸正在水桶裡洗澡。
忽然。
他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大腸頭,大腸頭……“
大腸頭是朱大腸的外號。
除了馬麟祥外,很少有人這麼叫他。
朱大腸趕忙探出腦袋,朝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
發現身後沒有任何人影。
朱大腸心裡有點害怕,但最後還是壯著膽子問道:“是誰?誰在喊我!?”
牆外忽然冒起一股白煙,一張讓他震驚萬分的臉孔,出現在了牆頭之上。
“麟祥,是你嗎麟祥!?”
朱大腸結結巴巴地問道。
“不是……我是馬麟祥的鬼魂……”
馬麟祥刻意壓低聲音,聽起來好似從遠方飄來似的。
“啊!”
朱大腸明顯被嚇了一跳,雖然他做的是死人的生意,但是,這麼多年來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鬼。
“你不用怕,大腸頭,咱們生前是好朋友,我不會害你的。”
馬麟祥見朱大腸被自己騙過後心裡很是得意,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
“呃呃,我不怕,麟祥,你告訴我,是誰把你害死的?”
朱大腸聽見馬麟祥的話,心裡安定了不少,趕忙開口問道。
“不是,沒人害死我,我是自然死亡的。”
馬麟祥來就是為了打消朱大腸的念頭,於是毫不猶豫地解釋道。
“怎麼可能,我看你的死相一點都不自然!”
朱大腸搖頭道:“而且啊,你明明是不行的,怎麼可能有個大肚子的老婆,再說了,你大舅哥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絕對是他們把你害死的!”
“大腸頭,我這次來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馬麟祥看見朱大腸如此油鹽不進,趕緊轉移話題道。
“麟祥,你說吧,有什麼遺言遺願都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解決的。”
朱大腸見馬麟祥說的慎重,趕緊點頭道。
“我告訴你,我這次出去,沒幫過任何人。
所以,任何打著恩公名義來祭拜我的都是壞人,你一定要幫我把這些人趕走!”
馬麟祥信誓旦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