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鎮長聞言大悅,笑著道:“馬家有你這麼懂事的媳婦也算是家門有幸了。”
見話已經套的差不多了,李月盈急著跟李月成商量後邊的事情。
她做出一副嬌弱的模樣,摸著肚子說道:“馬鎮長,時候不早了,我覺得好累啊。”
“好,時候也不早了,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別動了胎氣。”
馬鎮長說完之後,便直接離開了馬家。
見馬鎮長離開後,一直躲在暗處偷聽的李月成,已經迫不及待地走進了屋裡,他一臉喜色的說道:“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是啊,我也沒想到,馬家的家底竟然這麼深厚。不過……”
見李月盈的表情並不怎麼高興後,李月成很是詫異,疑惑地問道:“能拿到這麼多錢你還不高興?”
“我自然是高興的。”
李月盈皺著眉頭,說道:“但是,咱們原計劃是拿到陪葬品將馬麟祥結果後,就離開這裡。
但是現在還有這麼一大筆錢在馬鎮長手上,還必須得等到孩子出生後才能拿到。
這樣豈不是說要一直留下來?”
李月成聽到後笑了笑道:“我以為你在擔心什麼呢?
這還不簡單麼,咱們在這裡吃得好住的好,所有人都當你是功臣,多住段日子有什麼不好?
到時候等你將孩子生了下來,咱們再走也不遲。”
“話雖如此,但那個小騙子不是說了麼,要看著我將孩子生出來。
而且,多留一日,就多一分被識破的危險。”
李月盈顯然不如李月成想的這般輕鬆。
“那就將他一起殺掉,跟馬麟祥做一對孤魂野鬼,讓他們黃泉路上好做伴!”
“不行,還有朱大腸呢,難道要將他也殺掉?”
李月成沒招了,皺眉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麼辦吧?”
李月盈沉思了一會兒,抬頭道:“我記得,你那裡有催生藥吧?”
“有是有。”
李月成點了點頭,隨後驚愕道:“你是想!?”
李月盈很認真得看著李月成說道:“我現在才八個月身孕,至少還需要兩個月才能將孩子生下來,時間拖得太長了!”
“太危險了,你很容易出事的!“
李月成倒不是真替李月盈考慮,只是擔心她出事後拿不到馬鎮長手上的錢罷了。
“明天馬麟祥就要下葬了,咱們拿到東西后得儘快換個地方脫手才行。”
李月盈固執地說道:“如果能早點把孩子生下來,再將馬鎮長手上的錢取出來,咱們就可以早點離開,以免夜長夢多。”
“這……”
李月成眼珠子一轉,服用催生藥對身體的傷害很大,再將孩子生下來後肯定更虛弱。
這樣想來,他到時候下手反而更輕鬆,到時候一個人獨吞二十萬兩銀子,天下之大,又有哪去不了呢!?
“好,那就按你說的來。”
心思下定。
李月成拿出個水杯,將身上的藥倒進去一半後說道:“這個藥效果很強,不出七天,你就能把孩子生出來。”
“還需要七天時間!?”
李月盈皺著眉頭,看著剩下的半包藥問道:“如果全倒進去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師傅沒說過。“
李月成搖搖頭道:“只需要等七天,不算長……”
“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天,我都覺得不舒服,全倒進去。”
李月盈催促道。
“真的?“李月成驚詫地問道。
李月盈眼神異常堅定,點頭道:“嗯!”
李月成看見李月盈如此堅定的眼神,當下也不再繼續說什麼,直接將所有的藥都倒了進去。
房頂上的秦謹看著這一幕,情不自禁得打了個寒顫。
這女人。
真是,恐怖如斯!
翌日。
正午時分。
鎮子上的人,都來參加馬麟祥的葬禮。
“魂過烏西洞,魄上奈何橋,入土為安,瞑目九泉!“
“嗚呼哀哉!“
“馬公麟祥字祿能,號應春……“
二叔公再次身穿道袍,手舞桃木劍,嘴裡念著咒語,為馬麟祥做法事超度。
旁邊一位秀才,拿著一卷祭文開始唸了起來。
祭文唸完之後,便是馬麟祥正式下葬的時候了。
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剛將棺材抬起來,李月盈就如同發瘋了一般,撲到棺材上,痛哭流涕,“麟祥啊麟祥,你就這麼走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你好狠心啊!
麟祥,麟祥……“
馬鎮長見狀,心裡一酸,上前攙扶道:“夫人,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不此時的李月盈正入戲呢,竟直接把馬鎮長給掙開了,馬鎮長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李月成眉頭一皺,湊過來小聲道:“你昨晚吃了那麼多藥,還這麼大動靜,是想把孩子害死不成,咱們還靠他發財呢!”
李月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戲有些過了,當馬鎮長再次攙扶她的時候,她就不再反抗,而是老老實實的回馬府去了。
“哎,嫂子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啊,我之前真是太笨了,竟然還懷疑嫂子。”
朱大腸很是感慨地望著李月盈遠去的背影嘆道。
“是啊,這麼好的女人,世間少有,萬里無一!”
秦謹很是附和的點頭道。
最終,在一堆假孝子的嚎哭中,馬麟祥隨著棺材一起下了葬。
“哎,秦兄弟,我這心裡不是滋味,陪我喝點?”
眼看棺材一點點被土埋沒,朱大腸心情不佳對秦謹說道。
“走,朱哥。”
秦謹看了一眼棺材,拍著朱大腸的肩膀離開了這裡。
是夜。
馬家的墳墓周圍已經空空蕩蕩,所有人都離開了。
馬麟祥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沒任何動靜後從身上掏出早已藏好的匕首,啪的一聲,將木板砸開了一塊。
這棺材是李月成特意準備的,所有重量都在棺材蓋和棺材底,兩側的板子很薄,一捅就開。
砸出個能鑽出去的洞後馬麟祥弓著身子從棺材裡逃了出來,擦了擦額頭的汗,長吁了一口氣道:“總算是結束了。”
等到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後。
他嘿嘿一笑,“馬上就要有一大筆錢進賬,苦點累點也值得。”
從身上掏出火摺子,蹭了兩下,原本漆黑無比的墳墓頓時有一道亮光,將眼前的景象照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