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沒有說話，只是手腕輕輕一旋。
“啪！”
九匹狼的鞭梢在他的腳邊炸開一朵微小的氣浪，碎石飛濺，在混混頭子慘白的臉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這點皮肉傷無關痛癢，但那聲脆響卻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混混頭子的魂魄上。
他猛地一哆嗦，剛剛湧起的一點點僥倖心理被徹底擊碎，一股腥臊的液體從他身下蔓延開來。
“我說！我說！別抽了！求求你！”
他再也繃不住了，語無倫次地喊道：“是……是祭品！他們都是祭品！”
林七的眉峰動了動，腳尖點了點地上的那把邪異匕首。
“為誰準備的祭品？”
“聖女……是為了迎接‘血肉聖女’降臨準備的……”混混頭子哆哆嗦嗦地回答，每說一個字，都牽動著手腕上那鑽心的劇痛，“聖女需要純淨的血食來構建降臨的軀體，那些……那些失蹤的人，都被帶去總壇了。”
“總壇在哪？”林七追問。
“我……我不知道……”混混頭子臉上血色盡褪，“我們這種外圍人員，根本沒資格知道總壇的位置。每次都是‘引路人’單線聯絡我們，給我們下發任務，提供‘聖血’……”
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那道逸散著黑氣的傷口。
“這就是‘聖血’的力量，能讓我們感知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也能……也能讓我們對血食產生渴望。”
“嘖，說白了就是加了料的興奮劑，還帶定位功能，方便你們那個‘聖女’隨時收割。”小黑的聲音在林七腦中響起，帶著一絲不屑，“技術含量真低。”
林七沒理會小黑的吐槽，他瞥了一眼巷子口那幾個抖成一團，連跑都不敢跑的黑袍人。
“你們在這裡，又是做什麼？”
“是……是據點，也是篩選場。”混混頭子徹底放棄了抵抗，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我們負責在這一片區域物色合適的‘祭品’，然後透過地下室的臨時法陣，將他們迷暈，再等引路人來帶走。今天……今天我們是想拿你……開開葷……”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細若蚊蚋，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早知道這個年輕人是這麼個煞星，他說什麼也不敢動這個念頭。
這哪裡是找血食，這分明是給閻王爺送外賣啊！
“地下室在哪？”林七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混混頭子顫抖著抬起那隻沒受傷的手，指向巷子深處一扇毫不起眼的鐵皮門。
那門上鏽跡斑斑，還堆著一些廢棄的紙箱和垃圾袋，任誰也想不到後面會別有洞天。
林七抓著鞭子的手一緊，九匹狼瞬間回縮，重新纏繞在他的手臂上。他一把揪住混混頭子的衣領，像是拖一條死狗一樣，將他拖向那扇鐵皮門。
另外幾個黑袍人見狀，嚇得連連後退，為他讓開一條路。
“開門。”林七命令道。
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袍人兩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手忙腳亂地衝過去，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試了好幾次才把鎖開啟。
“吱呀——”
一股混雜著血腥、腐臭和潮溼黴味的惡風從門後撲面而來，燻得人幾欲作嘔。
林一皺眉，一腳將門徹底踹開，然後把混混頭子往前一推。
“你，先進去。”
“不……不要……”混混頭子驚恐地尖叫起來，彷彿門後有什麼絕世兇獸，“我錯了！大爺！我真的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