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培回到家之後,肖娘子就看出他有些鬱鬱寡歡。
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化作一聲嘆息。
次日杜猛就駕著新買的騾車帶著一家人出發了。
“保重!”肖培相送到路口,然後一躬倒地。“等到了地方,記得給我們寫信。”
“好!”杜猛笑了起來,“等安頓下來,我會給你們寫信的。”
肖茹看著這個曾經讓她心動過的男人,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沉澱,她終於明白當初是自己衝動了,自己跟杜叔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但她覺得自己日後要是嫁人,還是要嫁杜叔這樣的男人。
車輪轆轆,肖培等人看著杜猛一家遠去,心裡感慨萬千。
杜老二和杜老三趕來的時候,就只見緊鎖的大門。
“他們走了!”杜老二嘆了口氣。
杜猛帶著一家人順清流江而下,在第三日,到達臨近的新塘縣。
而這裡的大地主阮玉堂,其實也是漕幫的大頭目,位置甚至在吳縣尉之上。
就在杜猛到達新塘縣的這夜,阮玉堂被殺,阮家莊園被焚燬。等日後官府來調查後發現,阮家一共死亡人數為九人,都是阮玉堂的近親,且在漕幫都有一定的地位。
而在人們印象裡極其富庶的阮家,卻並沒有發現留下多少財富。幾乎所有的庫房都是空蕩蕩的,比被賊人打劫後還乾淨。
就在一城皆驚的時候,一輛騾車離開新塘縣。
這頭騾子身形高大健碩,皮毛光滑水溜,可謂是騾中赤兔,又性情溫順極其好操控。
一般的騾子也就十多兩銀子。但杜猛看這頭騾子順眼,願意花二十兩的高價買它。
說起來商家還有點捨不得呢,但最後看在銀子的份上,最終忍痛割愛。
路上這匹騾子,可是給杜猛帶來不少豔羨的目光。
但是沒人知道,這頭騾子所行徑的地方,出現了一場又一場的刺殺。
其中級別最高的竟然是西江轉運副使,官高四品。
當然杜猛沒有那麼傻。雖然這些人都屬於這片地區,但他並沒有一條線殺下去。否則有經驗的捕頭會立即發現源頭在長山縣,那自己就離暴露不遠了。
半年後他們抵達近西北的一座小城,白城。
這裡就是他們此行的終點。
其實這並不是杜猛有意為之,而是此地漢羌蒙回各族混居,人員流動複雜,他們一家四口在這裡並不會顯得突兀。
而在內地若是忽然搬來一戶人家,都裡鄉縣都會派來查根問底,很煩人的。
而在這裡,所有人都是為了生存而艱難求生,誰會關心昨天這邊誰走了,誰又來了?
而這樣的寬鬆環境,才是杜猛想要的。
而且邊疆地區人口稀少,當地官府巴不得外地人在此定居置業,到時候不但有地方收賦稅,還可以徵發徭役,這可都是財富啊。
所以當杜猛帶著一家來白城入籍的時候,這裡管戶籍的戶曹根本就沒有詳細詢問,就把戶口給他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