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京都?我只怕...咱們活不過今晚了...”
“你的意思...李慶之?”
文煥眼中露出驚恐,但只一瞬間就變成了憤怒,猛的起身瘋狂的向監欄踹起來,
“我不要死!不要!你!”
文煥因憤怒臉扭曲起來,指著文淵,
“一切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偏向那個賤奴生的小雜種,怎麼會出這種事?”
文淵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嫡子,心裡失望透頂,沉聲道,
“你這蠢貨,輕易中了別人的計,如今還要怪別人?”
文煥呼呼喘著粗氣,猛地揮手“咚咚”的砸著牆,
“等到了京都,我就把李慶之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一股腦全說出來!我死了,他也別想活!”
文煥發瘋一樣大吵大鬧,可守夜的獄卒卻像沒聽見一樣。
氣氛頗有些異常。
文淵感覺不對,抬頭望向牢外的方向。
吱嘎一聲,門軸輕響,腳步聲從遠處漸漸走來。
文淵心裡一顫,把臉緊緊貼在監欄上,瞪大眼看著外面。
幾個身影出現在監牢前。
“周...周兄?”
文煥驚喜的看著領頭的人。
他認得此人,正是李慶之身邊的親兵統領,周兆元。
“救我...救我出去,我有銀子!”
文煥乍一見到熟人,心裡燃起希望,從監欄縫隙伸出手拉著周兆元,滿臉堆笑,
“周兄,你我可是...”
噗!
周兆元閃電般回過身,一把鋒利匕首重重刺進文煥脖頸。
他這一下從上而下刺入喉管,血液不會四處噴濺,只會倒回進腔子裡,乃是最乾淨利落的殺人方式。
文煥臉上笑容僵住,驚恐的看著周兆元,長大了嘴“嗬嗬”兩聲,“嘣”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牢內頓時炸了鍋,文氏族人哭喊驚叫起來,慘嚎聲混成一片。
文淵見到周兆元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爬起身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文煥,哀求道,
“我父子二人死後,求你放過我文氏族...”
他話未說完,鋒利匕首已刺進喉嚨。
周兆元隨手在木欄上蹭了蹭血跡,轉身向外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幾人,邊走邊向向牢內倒起火油...
當夜,婁越城牢房失火,文氏族人盡數慘死,無一人生還。
江夏城,寶林寺,禪房。
玄機盯著剛寫好的名帖怔怔出神。
他幾十年小心翼翼,用盡手段,終於一步一步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天子佛師,受百官敬仰,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他本以為如今的位置已然到頂了,沒想到這位霍施主竟然又開啟了他的新眼界。
名揚天下,萬人敬仰...
天子佛師露出一絲微妙的笑意,叫進門外沙彌,溫聲道,
“明日拿著為師的名帖,請眾位古剎方丈五日後到寶林寺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