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還未答話,蕭統先笑了起來,
“別怕,我就隨便問問,偷個丫鬟而已嘛,男兒本色,不是什麼大事。”
見蕭統不以為意,霍啟悄悄鬆了口氣。
這侯爺還真挺隨性,這不比前世那些狗屁客戶好對付的多?
蕭統身邊那名塞外胡姬捂著嘴媚笑不止,把一身奶白皮肉笑的亂顫,
“聽侯爺這麼說,看來沒少偷啊?”
蕭統牛眼一瞪,佯怒道,
“放屁!本候當年也曾鮮衣怒馬,文采斐然,人稱京城第一佳公子。”
“隨便勾勾手,那些豪族門閥的小姐夫人們,哪個不自己倒貼上來,還用得著偷?”
說著話,蕭統忽然看向亭外,咧嘴笑道,
“情兒回來啦?可是改變主意要讓本候抱抱了麼?”
霍啟回過頭,見明雪情去而復返,滿臉鄭重來到亭外,
“侯爺,宮裡來人傳旨。”
蕭統笑臉一沉,收起胡鬧神色,
“傳旨?可說了什麼事麼?”
明雪情搖著頭,俏臉上略帶擔憂,
“那宦官只說讓您出去領旨,而且...文淵還陪在他身邊。”
“文淵...江夏文氏的家主。”
蕭統眼神微微閃動,
“文氏是李慶之的忠狗,他陪著來傳旨...難道李慶之又在陛下那告我的黑狀了?”
當今天下南北對立。
北朝為薊,多年以來一直動亂不斷,元氏宗親為了爭奪皇位,互相廝殺的血雨腥風。
南朝為漢、周兩國。
周天子年幼,只有一位年輕太后垂簾聽政,一向羸弱。
漢雖然局勢還算安定,可惜天子昏庸,腐敗風氣盛行。
南北兩朝中間的戰略緩衝地帶,便是北荊州。
北薊只掌控襄陽一郡,其他郡縣歸南朝漢統轄。
霍啟所在的江陵城正是蕭統的封地,也是整個北荊州的樞紐。
蕭統口中的“李慶之”是天子親封的鎮北將軍,為天子鎮守北疆。
兩人管轄之地略有重疊,而且新仇舊怨夾雜不清,經常會起些摩擦衝突。
蕭統此時已完全收起了胡鬧的模樣,
“把我蟒袍取來,咱們去前廳領旨。”
明雪情點點頭,玉手輕揚,指著霍啟,
“文淵帶了十幾箱佛經堆在前廳,你也來幫忙。”
霍啟跟在蕭統和明雪情身後,一路來到前廳。
前廳裝飾的莊重肅穆,與後院截然不同。
一個宦官模樣的人正坐在椅上喝茶,見蕭統走進門,急忙放下茶杯,笑吟吟的站起身,施禮道,
“一別多年,侯爺風采如昨。”
蕭統哈哈大笑,雙手扶起宦官,
“本侯老了!到是李公公駐顏有術,越活越年輕了!”
李公公身後走出一名中年男人,麵皮白淨,穿著得體,一看就是常年養尊處優之人,正是荊州九姓豪族之一,江夏文氏的家主,文淵,
“文淵見過侯爺。”
蕭統似乎懶得理他,隨意擺擺手,
“你好,你好。”
只拉著李公公不斷寒暄。
李公公笑道,
“侯爺,老奴趕著回去向聖上交差,不便久留,宣了旨,便要告辭了。”
蕭統整了衣冠,帶著眾人叩拜領旨。
聖旨文縐縐說了一堆,霍啟聽了半天才明白大概意思。
當今天子酷好佛道,李慶之為了迎合上意,要辦一場蓮臺法會,請天子親臨。
因為舉辦地在江夏,屬於侯府封地,因此蕭統也要參與辦會。
李慶之負責法會人員排程和高僧大德的聯絡招待。
侯府負責蓮臺法會現場建設和佛經的印刷。
宣完了旨,李公公指著身後十幾只大木箱,
“聖上聽說侯府的印坊規模龐大,因此特意讓我帶來近千冊佛經,勞煩侯爺將每冊再印千份,法會現場向百姓分發,以彰顯聖上的虔誠之心。”
蕭統看了一眼木箱,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