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說服霸王

時值仲春，月上中天，清輝如練，灑在皇宮深處一片僻靜的空曠演武場。

白日的喧囂早已散去，唯有夜風拂過兵器架發出的輕微嗚咽。

一道魁梧如山、披著玄色大氅的身影獨自立在月光下，正是項羽。他仰頭望著那輪圓月，重瞳之中映著清冷的光，不知在想些什麼，背影透著一種亙古的孤寂。

輕微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不疾不徐。項羽沒有回頭，他知道是誰。

“霸王好雅興，獨自在此賞月。”風燁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他同樣未著龍袍，只是一身簡單的深色便服，回退遠遠跟著的典韋許褚，緩步走到項羽身側數步之外站定，也抬頭望向月亮。

“陛下深夜來此，總不至於是陪項某看月亮吧？”項羽開口，聲音低沉，帶著慣有的傲氣，卻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這段時間，他目睹了太多，聽到了太多，那顆曾以為堅不可摧的霸主之心，並非毫無波瀾。

風燁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霸王可知，何為‘天啟之恥’？”

關於“天啟之恥”副本參與的人選討論，在春節那段時間，乃至如今，都仍是一眾華夏人傑所不斷爭論，津津樂道的話題。

畢竟三個人選中，除了岳飛已是明確的定下外，第二個人選始皇帝雖有意點名項羽，但卻仍未將此訊息告知對方，不過明眼人卻能看出，不過是時間遲早問題。而這剩下的最後一個名額，便是剩下人傑所要爭奪的，他們都想要摻和上一腳。

項羽雖然因為種種原因都還未徹底完全融入於大秦，但因為同出華夏一脈的原因，在出世以來的這段時間，倒也與歷朝歷代不少人傑武將有所接觸。

畢竟對於這位名傳千古，神勇無雙的西楚霸王，作為後世的武將，人傑都還是頗為好奇，想要瞻仰一番，與其接觸接，觸較量較量。一來二去的功夫，項羽也是或多或少從他們嘴中知曉了關於“天啟之恥”的一些相關情況。

除此之外，便是早些時候以白起、李靖、岳飛等頂尖統帥所展開，有關於“天啟之恥”相關的沙盤推演；以及那天一幫子皇帝青梅煮酒論英雄的場景，都讓項羽至今是印象深刻，不然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這。

項羽冷哼一聲：“略有耳聞，無非是另一場國破家亡的慘事。與我何干？”話雖如此，他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國破家亡，他親身經歷過，也親手製造過。

“與你何干？”風燁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向項羽：“項籍，你力能扛鼎，氣壓萬夫，是千古無二的英雄。但你可曾想過，英雄為何而戰？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天下無敵？還是為了……守護些什麼，或者，挽回些什麼？”

項羽身軀微微一震，沉默不語。

風燁繼續道，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清晰：“那副本中的世界，正經歷著類似你當年垓下之圍、烏江自刎般的絕望與屈辱。君王蒙塵，百姓塗炭，文明泣血。朕欲往救之，但僅憑三人，兩千兵，需有扭轉乾坤的絕世勇力，更需有絕境之中不屈的霸王意志！”

他停頓了一下，直視項羽那雙在月光下顯得幽深的重瞳：“朕需要你，項籍。不是作為朕的臣子，而是作為並肩而戰的戰友，作為一把能撕裂黑暗、重鑄尊嚴的絕世神兵！”

“戰友？神兵？”項羽嘴角扯出一絲譏誚：“風燁，你倒是會說話。但空口白牙，就想讓項某為你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