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狹長的甬道，終於石壁之間的距離變得開闊，沿途也不再有時不時凸出的岩石，平坦了許多。
平坦也有平坦的壞處。
手機電筒照到裡面，光線完全被黑暗吞噬。
只能對著前方的地面，免得突然一腳踩空掉到另一個地方。
“扶著這個牆壁，我感覺那裡面很不正常。”陳穆說道，“我聞到一股屍臭，不知道你們聞到沒有。”
“不止是屍臭，還有其他氣味……很噁心。”何川補充道，“但沒有動靜。”
雖然氣味很怪。
但整個洞穴內都回蕩著陳穆等人的腳步聲，除此之外便是某些岩石縫隙之間的流水聲，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音。
陳穆試圖看清臭味最嚴重的地方。
但始終無法看清。
光線太微弱了，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面前顯得無比孱弱。
想了一下，陳穆說道：
“你們兩個和我照同一個地方，看能不能搞清楚前面有什麼。”
“十分鐘時間，我們不能再拖了。”
蕭萍萍和何川聞言，將手機電筒照向陳穆對準的方向，與陳穆的光線合為一體。
三道光線匯聚成一條更為明亮的流光，頃刻間照亮了正前方几米的距離。
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內心劇顫。
在他們面前，矗立著厲鬼。
不是一隻鬼，而是很多鬼，非常多的鬼。
有的鬼身體殘缺，有的鬼長著不似常人的肢體，也有的鬼穿著幾十年前的舊衣服，密密麻麻的，至少有幾十上百隻。
這些鬼填滿了洞穴深處的每一處位置，手機電筒的光線只能照亮輪廓，黑暗深處顯然還有更多厲鬼。
“不對，這些鬼的狀態不對勁。”
陳穆開口了。
不用強調，這一幕雖然衝擊力十足，但也讓人一眼看出怪異之處。
所有厲鬼都維持著各自的姿勢，像電視畫面按下暫停鍵一樣，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如同上百個模特假人。
“這些鬼都不會動。”
“我們進來時看到的那兩隻鬼也不會動，他們好像都這樣。”蕭萍萍盯著說道。
何川說道：“他們似乎進入一種被壓制的狀態，否則上百隻鬼同時存在，恐高我們連呼吸都會觸發殺人規律。”
“但我們卻安然無恙，甚至走了一小段路。”
何川說的不無道理。
但陳穆總覺得不是壓制，他剛才放逐厲鬼的時候遭到襲擊，證明鬼的確是會發起襲擊的。
只不過暫時沒襲擊他們。
“如果真的被壓制，我剛才放逐那隻鬼的時候，是誰在襲擊我？”
“如果沒被壓制，這麼多鬼為什麼又不會行動，也沒有襲擊我。”
陳穆托腮思考了半晌，他總覺得洞穴裡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如今真的時間緊迫，沒時間搞清楚裡面的情況。
蕭萍萍的竹尺最終引導向厲鬼群的中心。
陳穆小心翼翼地繞開每一隻鬼，儘可能不去觸碰到，蕭萍萍與何川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正面接觸。
終於，竹尺指向這其中的一隻鬼。
這是一個極為詭異的人，說是人，其實更像傳統文化中的“刑天”，它沒有腦袋，胸口卻長著一張死人的臉，這張臉閉著眼睛，張大嘴巴，猶如干屍一樣凝固。
竹尺指向這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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