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在下長著一張大眾臉,沈總覺得親切?”
沈寒年沒說話,走到秦安身後,緊盯著他的背影。
姜雲寧閉著眼睛,努力裝作平靜的模樣,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裡全是冷汗。
“秦醫生,二月十六那天,你在哪裡?”
二月十六老爺子出事那天。
沈寒年果然還是察覺了。
秦安道:“那天我有三臺手術,從早上開始到晚上九點,我一直在醫院。”
“你走吧!”
不知道沈寒年信沒信,他發了話,秦安面色如常的離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秦安的背影,沈寒年才叫來助理。
“去查他!”
助理點了點頭。
很快,房間裡只剩姜雲寧和沈寒年兩人。
他走到床邊,不由分說粗魯的拽出姜雲寧的手,推開她的手掌,上面很乾燥,什麼都沒有。
沈寒年又扯出另一隻手,除了匕首,和剛剛那隻一模一樣。
姜雲寧扯回胳膊,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沈寒年也不生氣,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個人很熟悉!”
姜雲寧閉著眼睛,沒搭理他。
沈寒年繼續說:“就像那天,爺爺出事時,帶你走的那個男人。”
沈寒年注視著姜雲寧。
不知道是她隱藏的太好,還是姜雲寧真無辜,她面色如常。
閉著眼睛,不搭理自己。
沈寒年掰過她的臉,強行掰開她的眼皮。
姜雲寧頭猛的一動,直接咬住他的虎口。
姜雲寧咬的很用力,很快,嘴裡就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沈寒年沒制止,任由她咬自己。
“姜雲寧你說,我把他抓來怎麼樣?”
“爺爺一個人在下面孤苦伶仃,就讓他去陪爺爺,如何?”
姜雲寧咬下他的一坨肉,呸一聲吐在他臉上,厭惡的往後挪了挪。
“沈寒年,爺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孫子。”
“爺爺溫和善良,而你陰險狠毒,就像一隻臭蟲。”
“如果爺爺還在,我肯定讓他和你做一次親子鑑定。”
“就你這樣的人渣,也配當沈家人!”
姜雲寧說的是心裡話。
爺爺年輕時,叱吒風雲,雖然手段雷霆,但也是個君子。
可為和不可為,他有著明確的底線。
可沈寒年呢?
又蠢又壞!
和爺爺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她雖然沒有見過沈寒年的父親,但也聽人提起,他是位優秀的音樂家,對人很好,每次開音樂會的錢都會捐給貧困山區的學生。
他是實打實的捐贈。
而不是像錢紜一樣虛偽!
所以,沈家的人根還是正的。
怎麼到了沈寒年這裡就成了歪脖子樹!
沈寒年拿紙擦掉臉上的鮮血,動作散漫優雅。
姜雲寧張牙舞爪的樣子,在他眼裡就是笑話。
“我不是!”
“難不成你是?”
“姜雲寧,你可真敢想。”
“別以為你拿孩子就可以逼迫我!”他視線落在姜雲寧腹部,“協議你不籤也得籤。”
“否則,你惹出來的禍,就由姜家替你償還!”
姜雲寧眼睛一亮,不顧身上的“疼痛”,爬了起來,甩了沈寒年一巴掌。
“這個也由姜家替我還。”
“還有這個……”
姜雲寧說著,又要給他一巴掌。
沈寒年氣得不輕,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往後一推。
“姜雲寧,你簡直不可理喻!”
人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姜家雖然不是她親生家庭,但好歹收養了她。
她不知道知恩圖報就算了,居然還恩將仇報!
姜雲寧翻了個白眼,“玩不起你直說啊。”
“浪費我表情!”
“姜家家大業大,你全拿了給你的左小三唄。”
“姜雲寧,我再說一遍,左左不是小三。”
小三侮辱性這麼強烈的詞,怎麼可以用再左左身上。
姜雲寧不以為意,哦了一聲。
沈寒年有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沈寒年看了一眼,是保鏢發來的訊息。
他們已經抓到李響國,正在來的路上。
沈寒年勾了勾嘴角,眼底一片冷意,直接把螢幕對準姜雲寧。
“看,誰來了!”
姜雲寧看清上面的字,瞳孔猛的一縮。
“沈寒年你要做什麼?”
“她是無辜的。”
“她只是替我辦事,你要出氣就衝我來,拖一個無辜的人下水,你還有沒有良心。”
姜雲寧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上半身因為憤怒而前傾,兩個人距離隔的很近。
溫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沈寒年臉上。
他看著距離自己一指的女人,他的妻子。
此刻,正因為其他男人而質問自己。
她眼底的擔憂和憤怒,全部化為實質,狠狠的捅向他的心臟。
尖銳的刺痛,從心臟蔓延到四肢,沈寒年疼的忍不住彎了彎腰。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妻子,那個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的女人,在這一刻愛上了其他男人!
他傷心嗎?難過嗎?
並不!
他只是憤怒,自己的所有物在他不知情的時候,被人偷走,還在她的身心上留下很重的痕跡。
他不允許!
如果姜雲寧心裡敢有其他男人,他就讓人取走她的心臟。
如果身上有其他男人的痕跡,就給她全身換皮。
現在醫療這麼發達,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他一定會重新擁有一個獨屬於他自己的“姜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