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到門口,就傳來錢紜焦急的聲音,“把……把她帶走。”她指了指角落裡的左望舒。
跟這麼一個怪人待一塊,她遲早能嚇死。
楚珩沒理會她,也沒答應,帶著人出了佛堂。
左望舒被留在了裡面。
楚珩的保鏢守在門口。
沈家的保鏢可以自由出入,錢紜的活動範圍只有佛堂。
看著楚珩離開的身影,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老夫人!”
“老夫人!”
沈管家連忙衝了進來,攙扶住她的胳膊。
管家此刻,渾身都是傷。
錢紜看了他一眼,悲從中來。
“完了!”
“我們沈家完了!”
一連串的事,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但更重要的是沈寒年。
沈寒年的態度行為,讓她看不到一點希望。
“老夫人。”
“身體重要,您也別太憂心。”
“我怎麼能不憂心,沈寒年這個逆子,不知道最近又在做什麼妖,害得楚珩來這發瘋。”
“沈蕭一族又在公司虎視眈眈,如今,我又被困在這裡,天要亡我啊!”
“天要亡我啊!”
錢紜強勢了大半輩子。沒曾想,晚年如此悽慘。
“老夫人。”
“少爺自小有主意,或許他此刻在蟄伏,尋找機會呢!”
“而且,再不濟,我們也還有希望。”
“什麼希望?”錢紜問道。
管家張了張嘴,沒敢說。
錢紜氣不打一處來,厲聲怒吼,“說!”
“再支支吾吾就給我滾出去,鬧心!”
“是!是!”
“老夫人,雖然都在說二爺人沒了。”
“但我們都沒人見過他的屍首,或許人還活著呢?”
“二爺從小就疼沈總,敬重你和老爺,如果能把他找回來,公司裡還有沈蕭什麼事?”
錢紜沉疑了片刻,隨後,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
“二爺重情義,如果有他在,沈家一定會渡過難關!”
“你去,讓人全力查詢二爺的下落。”
“不,你親自去,一定,一定要找到他!”
“那沈總那邊?”管家小心翼翼道。
“哼,沈寒年這個逆子,這些年,他就是仗著沈家嫡系一脈只有他一個男子,肆意妄為,根本沒把我這個母親放眼裡。”
“等找回二爺,有他後悔的時候。”
“楚珩也在找他,我們的重心放在二爺身上!”
錢紜肚子裡憋著一肚子的氣。
今天這個局面,和沈寒年脫不了關係。
錢紜對他恨鐵不成鋼,用二爺當他的磨刀石,在歷練歷練也好!
“是,我這就去!”
管家恭敬地退出了佛堂。
門口是楚珩的保鏢,他走到拐角,往後看了一眼佛堂。
金光閃閃的佛像金身,慈眉善目。
微微上揚的嘴角,似在嘲弄人類的愚蠢和無知。
管家拿出手機,點開許久沒有聯絡的號碼,發了兩個字過去。
佛堂裡只剩下錢紜和昏死過去的左望舒。
錢紜看一眼就渾身發毛。
這左望舒究竟都在研究些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玩意。
她強忍著噁心,讓保鏢把人捆綁住。
剛要把人帶出去,就被門口楚珩的保鏢攔住。
保鏢面無表情道:“楚少吩咐,老夫人一人在佛堂清冷孤單,就讓左望舒陪在你左右!”
錢紜面色陰沉,黑著臉道:“我不需要!”
“把這怪物弄走!”
“老夫人,她陪你,或者你變成她,你只能二選一!”
明晃晃的威脅!
偏偏錢紜反抗不了。
她把怒火硬生生的吞回肚子裡,怒斥道:“把人綁在角落裡。”
“套上布袋!”
……
姜雲寧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屋子裡除了她,空無一人。
她動了動腳腕,沒有鐵鏈,眼睛一亮,立馬掀開被子,衝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