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速度極快,角度刁鑽,蘊含著魂王級別的魂力,顯然是殺人慣犯!
酒館裡有人發出了低低的驚呼。
然而,就在那短劍即將觸及秦逸斗篷的剎那——
“嘭!”
一聲悶響!
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只見那獨眼刺客以比撲上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遠處的牆壁上,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然後軟軟地滑落在地。
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然沒了氣息。
他的額頭上,有一個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焦黑指印。
自始至終,秦逸似乎連動都沒動一下,依舊保持著面對老者的姿勢。
只有他身側空氣中一絲極淡的雷屬性魂力波動悄然散去。
整個酒館徹底陷入了冰點般的死寂。
所有人的臉上都失去了血色,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駭然。
那個獨眼男人在他們中間已經算是好手,魂王級別,竟然……被瞬間秒殺?
這個灰袍人到底是什麼怪物?!
酒館內的死寂持續了足足十息之久,空氣中瀰漫著恐懼和濃重的血腥味。
那獨眼男人的屍體無力地癱在牆角,無聲地訴說著眼前這個灰袍人的可怕。
吧檯後的老者眼角劇烈抽搐了幾下,渾濁的眼中最後一絲猶豫和審視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麻木的敬畏。
他不再遲疑,緩緩彎下腰,從吧檯最深處摸索著,取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個粗糙、慘白、似乎由某種不知名生物的骸骨拼接雕刻而成的杯子。
杯壁很薄,透著一種令人不安的蒼白,杯口邊緣似乎還殘留著洗刷不掉的暗紅色汙漬,散發著極其微弱的血煞之氣。
老者將這骨杯小心翼翼地放在秦逸面前的吧檯上,發出輕微的“咔噠”聲。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低沉,彷彿怕驚擾了什麼:“想獲得進入殺戮之都的資格……需要‘門票’。”
他枯瘦的手指點了點那隻骨杯:“用鮮血將它裝滿,必須是在此地、心懷殺戮惡意者之血,方才作數。數量……需滿百人。”
此言一出,酒館內本就冰點的氣氛更是幾乎凝固!
那些亡命徒們臉上剛剛褪去一點的恐懼再次湧上,甚至變得更加絕望。
一百個心懷殺戮惡意者的鮮血?這分明是要讓這煞星在這裡大開殺戒!
而他們,顯然就是現成的“材料”!
秦逸的目光落在骨杯上。
他能感受到這骨杯本身就是一個簡陋的魂導器,蘊含著奇特的規則之力,似乎能鑑別並吸收符合要求的血液。
沒有唐昊那樣的引路人和庇護,他只能遵循這片地域自己那套血腥而直接的規則。
低調?
在這裡,所謂的低調並非隱藏實力,而是不張揚、不廢話、用最有效率的方式達成目的。
他沒有像唐三那樣的父親鋪路,一切只能靠自己殺進去。
秦逸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修長而穩定,輕輕握住了那隻冰冷的骨杯。
就在他握住骨杯的瞬間——
“跟他拼了!”
“一起上,殺了他!”
“不然我們都得死!”
其他人早就見勢不妙逃跑了,而酒館內剩餘的那七八個亡命徒在極致的恐懼下爆發出了瘋狂的狠厲!
他們知道,這灰袍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湊足那“一百人”的數量!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
霎時間,各種魂環光芒亮起,刀劍、利爪、毒霧、甚至還有詭異的聲波攻擊,從四面八方同時襲向秦逸!
這些人能在這裡生存,都有幾分壓箱底的手段,此刻拼命之下,攻勢倒也顯得頗為駭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圍攻,秦逸依舊站在原地,兜帽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他沒有動用威力巨大的魂技,也沒有召喚出炫目的魂環。
只是握著骨杯的左手微微一晃,那骨杯彷彿消失了一瞬。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其身旁。
塵心分身抬起右手,並指如劍,身形如同鬼魅般極其輕微地晃動了幾下。
下一刻,撲上來的亡命徒們動作猛地僵住!
衝在最前面的三人,眉心同時出現一個細小的血洞,哼都沒哼一聲就仰天倒下。
釋放毒霧那人,脖子被一道無形劍氣劃過,頭顱歪向一邊,毒霧尚未散開便已消散。
使用聲波攻擊的,胸口出現一個貫穿性的空洞,聲波戛然而止。
試圖從背後偷襲的兩人,後心處不知何時多了個血洞,心臟瞬間被貫穿。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快得令人難以置信。
秦逸的身影彷彿從未移動過,只是右手手指尖,不知何時凝聚了一滴殷紅、散發著微弱魂力波動的血珠。
他輕輕一彈,血珠精準地落入左手中的骨杯裡。
那慘白的骨杯彷彿活物般,微微閃爍了一下,杯底竟然真的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盪漾著的鮮紅液體,散發出更濃一絲的血煞之氣。
“五個。”秦逸平靜地報出一個數字。
酒館內還站著的,只剩下一個刀疤壯漢和另外兩個早已嚇破膽、縮在角落裡的傢伙。
刀疤壯漢看著地上瞬間斃命的同伴,又看了看秦逸手中那詭異骨杯裡憑空多出的鮮血,最後的勇氣徹底崩潰了。
他怪叫一聲,轉身就想撞破窗戶逃跑。
但他剛邁出一步,一道細微的雷光後發先至,瞬間貫穿了他的小腿!
刀疤壯漢慘叫著撲倒在地。
秦逸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手指輕點,又是一滴血液飛入骨杯。
“六個。”
他目光轉向角落裡最後那兩個瑟瑟發抖的人。
那兩人早已魂飛魄散,涕淚橫流地跪地求饒:“饒命!大人饒命!我們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秦逸看著他們,默默吐出一個字:“八!”
撲通!
兩道身影倒下,酒館裡除了秦逸和吧檯老者以外,再無活人。
不過他的精神力早已感知到,這酒館之外,小鎮的陰暗角落裡,還有更多“符合要求”的獵物。
他們被這裡的動靜吸引,正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般圍攏過來,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殺戮的慾望——這些人,才是更好的“材料”。
他握著那彷彿散發著渴望的骨杯,緩步走出酒館。
外面的街道比之前更加昏暗,陰影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閃爍。
殺戮,才剛剛開始。但這一次,是獵人與獵物的身份,早已註定。
秦逸要用最直接、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湊齊這張血腥的“門票”,然後,踏入那片真正的死亡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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