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姜卿寧跪在地上支吾了半天,纖長的睫毛隨著她的心虛微微抖動。
早知道還會遇見裴寂,她今日下午就不該咬上這麼一口。
裴寂垂眸,發現姜卿寧指尖還在不安的絞著衣裳,讓他想起三年前監督姜卿寧課業時,她也是這般犯了錯事不敢面對的模樣。
從前他對教導姜卿寧這樣的草包笨蛋只有不爭氣,但眼下他眸中卻忍不住多了一絲玩味。
“姜卿寧,你可知重傷朝廷忠臣是什麼罪名?”
裴寂故意沉下聲,帶著幾分威嚴的口吻引得姜卿寧惶恐的抬頭。
他指尖勾著衣領微微敞開,一枚還泛著血絲的牙印就赫然出現,就連鎖骨周圍都泛著一圈紅腫。
【嘶,還別說,女配這個牙印咬得還挺完整啊。】
【就這個牙印落在大反派的鎖骨上,還挺澀澀的。讓我也咬一口!(色眯眯)】
【哈哈哈,就一個牙印,大反派怎麼就上綱上線到傷害朝廷重臣的罪名?他該不會是故意在恐嚇我們炮灰女配吧?】
【那我很好奇女配接下來該會如何賠罪?】
看見自己今日下午的“罪證”,姜卿寧這會兒不想認都沒辦法了。
她還期待著那些金字給她拿個主意,誰料這些人都等著她的笑話。
她咬著下唇想了想,怯怯的問道:“裴夫子,你疼不疼呀?”
裴寂被她半天憋出來的這一句氣得想發笑,但還是故意做出兇惡的模樣,咬牙道:“你說呢?”
【笑不活了,家人們,她居然好意思問人家疼不疼,哈哈哈……】
【我真覺得有時候女配是個小可愛。】
這些金字怎麼又在笑話她了?
姜卿寧不明白,她只是想先對夫子表示慰問才好拉進一下關係呀。
她眼珠子咕嚕一轉,視死如歸道:“裴夫子,我知道錯了,要不你咬回來吧?”
不過只是被咬一口罷了,只要賠了罪再求裴寂庇護,總比送去陳都尉的床上好!
姜卿寧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拉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半邊的香肩,白嫩的肌膚上還掛著幾顆雨滴,“嬌豔欲滴”四字在此刻變得具體化。
她還特地往裴寂面前挪了幾步,活似那送上門的小羊羔。
姜卿寧道:“裴夫子,你咬我吧,多疼我都會忍著的。”
“荒唐!還不快把衣裳拉上!”
裴寂被她的舉動一驚,一見姜卿寧的香肩上還留他風流時留下的紅痕,他面上也掛不住。
他鎖骨的牙印是姜卿寧的“罪證”,那姜卿寧身上的吻痕便是他的“惡行”。
可偏偏這丫頭還一臉的較真,實誠得沒了心眼。
【笑死,我就猜到這女配會讓大反派咬回來。】
【大反派都給她整無語了。】
【只有我感覺大反派這是在不好意思嗎?剛剛看女配拉衣服的時候,我感覺他眼睛都看直了一秒。】
姜卿寧被訓得肩膀微微一縮,還是蹬鼻子上臉道:“是你不咬的,那裴夫子可不能再生我的氣了……”
裴寂氣得咬著後槽牙。
這是咬不咬的問題嗎?
他抬眼再看去,姜卿寧迅速的拉起了自己的衣裳,顯然剛剛說咬回去的話也沒有多誠心。
何況姜卿寧這小丫頭當年打手心的時候,就數她最怕疼了。
但只多看了這麼一眼,裴寂就想起今日下午自己是如何磨著那片雪肌種下數枚痕跡。
姜卿寧不清楚,可他卻記得真真切切,貪圖著那細膩微涼的觸感。
裴寂當即扶額,斷了自己腦中的浮想聯翩。
他本是清心寡慾,也聽說姜府裡養著的那位假千金膚白貌美身體軟,可他也記著姜卿寧喊他一聲“夫子”,更不可能有任何想法。
可如今破了戒,他怎麼能變得和京中的那些男子般庸俗?
姜卿寧,亂他道心。
外頭的雨似乎漸漸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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