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抓了本民情記錄本塞進包裡,包裡還揣著那份沒來得及送給舒父的策劃案,打算晚點再送過去。
“老萬叔,咱走吧?”
“好嘞。”
舒禾跟著老萬往安江村走,剛過村口那棵老榕樹,就見幾個穿警服的人正往一輛三輪摩托上搬東西,為首的是個剪著齊耳短髮的姑娘,眉眼利落,正低頭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卓警官!”老萬遠遠就喊了一聲。
那姑娘抬頭看來,看了老萬和舒禾一眼,朝他們招招手。
一到跟前,老萬立馬給兩人介紹,“這是我們街道辦民政科的舒禾,舒同志,專門來處理這次中毒的事。這就是林家的新媳婦卓姍,卓隊長,是咱這塊的片警隊長。”
原來這就是這次酒席的新娘子。
卓姍跟舒禾握了握手,心中已是瞭然。
街道辦派個那麼年輕的女同志過來……想必是想推卸責任了。
“舒同志,你好,我們正準備把剩下的發芽土豆帶回所裡。”她指了指三輪車上的麻袋,“我婆婆這事辦得糊塗,給大夥添了這麼多麻煩。”
舒禾都人精了,一個眼神就曉得人家在想什麼,不過她也不介意。這身子看著就十八九歲的模樣,的確嫩了些,但她舒禾兩世為人,又不是真的小姑娘,把事情辦好,人的態度自然會轉變,不用多解釋什麼。
“也不能全怪老人家,老一輩人過過苦日子,見不得糧食糟踐,總覺得‘以前這麼吃都沒事’,哪想到這發芽土豆的毒素這麼厲害。”
這話正說到卓姍心坎裡,她眉頭鬆了鬆,“舒同志說的是。我跟我愛人也有責任,沒關注到這事,連累了大夥兒。”
舒禾從包裡拿出筆記本,“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得拿出態度來好好處理。”
“對。”
“我們街道辦是這麼規劃的,一會兒我們先帶禮品去安撫村民情緒,當然,相應的賠償,林家指定是要出的,心意得到,歉意也得到。”
“應該的,這個都好說。”卓姍點頭應著。
“我們會趁機給村民們掃盲,請衛生院的代表來講講龍葵素中毒的原理,再讓中毒的鄉親們說說症狀,也算給老百姓敲響警鐘......”
舒禾越說,卓姍眼睛越亮,“這法子好!這次事件也的確該被定義為典型,錯就是錯,危害生命的錯誤不該犯,就該人人都明白其中道理。”
“嗯。”
說著,卓珊語氣沉了沉,言語中帶了點懇求,“舒同志,我婆婆她……她這輩子好強,要是真讓她當眾檢討,怕是受不了。”
“放心,我們不是要讓她難堪。”舒禾合上本子,“就想讓她說說當時的想法,比如為啥覺得發芽土豆能吃,現在後悔不。老人家的心裡話,比我們說十句大道理都有說服力。”
卓姍抿了抿唇,點頭應了,“多謝舒同志體諒。我剛才還在發愁怎麼跟街道辦對接,您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有底了。”
她主動點了點手裡的筆錄,“土豆是七月份收的,大概存了有一百多斤,倒是藏在地窖裡,可大部分都發了芽。”
舒禾仔細看了看,“安江村老人多嗎?平時誰說話最有分量?”
“不少呢,光六十五歲以上的就有四十多個。”卓姍想了想,“要說威望高,那得是我公公,他是安江村的前老支書,可惜他這次也中毒住院了。”
“好,我瞭解了,那我們先去村裡轉一圈,跟鄉親們聊聊,你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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