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們又不瞎!”
舒禾神色依舊嚴肅,心裡卻大大鬆了口氣。舒弈都離開南城了,壓根不會來救場,自己這邊也騰不出手去報公安,要是廖家真鬧起來,自己一個小姑娘未必護得住二姐和奶奶。
“廖老頭,你也別罵了,誰心裡沒桿秤啊?你們就該勸廖東風好好認罪,儘快還錢,而不是來這逼我姐。”
廖母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我的命咋這麼苦啊……兒子要坐牢,親戚也靠不住……”
“苦?你苦啥?苦你沒教好兒子,讓他做那豬狗不如的事?苦你護著敗類,來欺負我家琳丫頭?我告訴你,這都是你們自找的!”舒奶奶義正言辭。
舒琳看著地上撒潑的廖母,眸底滿是厭惡,以前為了小家,她可沒少受這婆婆的氣。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舒禾說:“豆芽,報公安吧,就說有人在病房尋釁滋事,蓄意傷人。”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得廖家父母瞬間清醒。
要是真叫公安來,這事就絕對沒轉機了。
廖父拽著廖母爬起來,惡狠狠地瞪了舒琳一眼:“你狠!我們走!但你記住,東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老兩口跟你沒完!”
還放狠話呢?
“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不把屬於我姐的東西還回來,就是我上門去找你們了!”舒禾揚了揚下巴,“至於廖東風,他犯了法,就該受罰,跟我姐沒關係。”
廖家父母跺了跺腳,灰溜溜地走了。
楊月娥不知想到什麼,臉色一白,也急匆匆走了。
舒禾眼眸眯了眯,立馬知道她想幹啥。摸了下包裡的票根和本子,決定讓奶奶留下陪舒琳,她直接去搶房子。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舒琳緊繃的肩膀終於垮了下來,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哭啥,該哭的是他們。”舒奶奶遞過手帕,“咱琳丫頭以後擦亮眼睛,找個真正疼你的,比啥都強。”
“奶,我去警察局找個熟人,得先把那房子封了!廖東風的事已成定局,我覺得楊月娥不會乖乖還房子的,免得讓她鑽空子,我得去盯著。”
舒奶奶立馬反應過來,“豆芽,你去找你爸,這事讓他處理。”
“不用,我心裡有數。”
日化廠正是緊張階段,舒父本身就忙,且他覺得公安同志會處理,那東西肯定能要回來,只要靜等就行。畢竟廖家就廖東風這麼一個兒子,但凡吞了這些財產,廖東風真可能會吃槍子。
可他忽略了楊月娥這不定性因素。
房子在她名下,那麼多東西在那房子裡呢!
沒辦法,舒禾不是這時代的人,思想遠比這時候的人複雜,也看透了人性最壞的一面。
舒禾掏出腳踏車鑰匙,“奶,您看好二姐,我去去就回。”
“路上當心!”
舒禾點點頭,轉身就往醫院外衝。
二八大槓被她蹬得飛快,車鈴叮鈴作響,引得路人頻頻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