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毒液

走廊聞起來像春天。

前一天晚上的雨淋溼了地面，浸透青草的水滴落到新生的隧道中，導致部分通道坍塌。理查德·費爾曼伸出雙手，將地球旋轉到一邊，為後面數千只黃蜂騰出空間，咕噥著說。與此同時，一群光與雲的實踐者用光的幻覺和空氣的屏障圍住了嗡嗡作響的貯藏室。

“完成了嗎？”一位燈光練習者問道，她的聲音隨風飄揚。

“不完全是，”理查德回答，步履蹣跚地向前走。他的靴子下面的地面嘎吱作響，然後他猛跺了一下地面，讓其他人透過。戈多蘭人真的等到了隧道的最後一刻，他嘆著氣想。他們甚至缺少基本的支撐梁。

他再次用手拉，把坍塌的隧道內部一分為二。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吼道：“一切都好！”

“5號掩護，”一位風元素學家回話，她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盪。

理查德拉開了隧道的牆，用靴子踢了出去，把它劈開了。他把身體壓進裂縫，然後封住身後的通道。幾分鐘後，刺耳的嗡嗡聲呼嘯而過，黃蜂刺耳的穿越聲震動了大地。

他再次衝進牆壁，強行離開，與雲親和元素論者面對面地編織了一道橫穿隧道的風浪。他們跟著嗡嗡作響的黃蜂，直到遇到隧道另一部分天花板塌陷的地方。

燈光練習者將黃蜂引向隧道的左半部分，風元素學家形成了一道風障，當理查德在周圍滑倒時，將黃蜂關在圍欄裡。“我敢發誓，整個地區的雨水都滲入了這個山谷，”他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道還有多少隧道段會耽誤他們。我們已經比預定時間晚了至少半個小時。

“我想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他們的後悔修行者皺著眉頭喊道。全隊毫無遺漏地進入了黃蜂點隊形。理查德拓寬了隧道，同時為練習者們建造了土製堡壘，讓他們躲在後面，黃蜂沿著紫外線路徑向天花板和牆壁移動。

當他們都躲到土柵欄後面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中士身上。齊姆中士有著令人印象深刻的14秒模擬時間，但在過去的幾秒鐘裡他一直保持沉默，他的臉在集中注意力。

“中士，計劃是什麼？”理查德問，搖了搖那人的肩膀。

“費爾曼，讓我想想！”那人大聲回應。理查德向後退後，眼睛睜得大大的，給了這個人空間。“是SPU，他們找到了隧道。”

該死理查德咬緊牙關，眼睛盯著天花板。隧道在地下相當深：我想在我們的隧道被發現之前至少還有幾個小時；這就是我們所需要的。謝天謝地，他們的隊伍知道生活是多麼喜歡玩弄一個堅實的計劃；他們有突發事件。

“費爾曼，蹲下，掩護，”齊姆命令道，警官倒在地上。其他人也效仿，用肘部和大腿支撐。理查德雙手伸進地裡，手指張開。他將面頰上的一個地球焦點滾動到舌頭上，然後閉上眼睛，每一盎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隧道地板上。然後，他咬了一口焦距，將焦距粉碎，以獲得一股能量，同時他舉起雙手猛擊地球。隨著突然的起伏，地面旋轉，好像繞著一條軸旋轉一樣，把所有人都推到了地面以下。

潮溼的泥土壓迫著每個人，抑制了他們的活動，儘管洞裡有足夠的氧氣讓他們保持清醒一段時間。理查德知道，僅僅在表面下翻滾是不夠的：他需要把它們弄得更深一些。他把手從現在的天花板上移開，翻了個身，在狹窄的洞裡晃動著身體。正當他伸出手向地上撕扯時，中士的聲音響起了。

“我們投降！”他爽快地說，聲音裡充滿了決心。儘管如此，理查德還是能看到那人的手在顫抖。

投降

一種油膩的黑色開始滲入地面，像冰冷的糖漿一樣滲到理查德身上。他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死亡能量如此稠密，以至於變得有形，沉入地下，依附在活人身上。他給了中士一個空洞的眼神，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他的眼睛幾乎不能動，他的臉麻木了。

上面的嗡嗡聲立刻停止了，黃蜂還沒來得及打起來就被打敗了。練習者不應該讓他們——更不用說他們的黃蜂了——如此逍遙法外，但理查德認為自己理解得相當快：他知道什麼樣的人會離開中士要求投降。

“以謝列霍加冕首相的名義，我們接受你的投降，”一位婦女喊道，她的聲音被放大了，甚至在整個地球上都震耳欲聾。

突然間，理查德可以動了，他的肺裡充滿了稀薄但珍貴的空氣。

“讓我們回到地面上，”中士低聲說，他的頭撞到天花板上。“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理查德有另一個地球焦點，但他不會再把它浪費在翻轉地板上。相反，他搖搖晃晃地轉過身來，開始抓天花板，用手把它撕開，直到他能再次自由呼吸。

隧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天花板上一個新洞發出的月光勉強照亮了隧道……但在黑暗中，理查德看到了更為黑暗的東西，一件扭曲的深紫色黑色斗篷，包裹著一個年輕人，他的眼睛像昏暗的紫羅蘭色燈塔。在他的右邊是他的同伴，一個穿著黑色戰鬥服的女人，她的眼睛閃爍著藍色和綠色的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