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山冷笑，“柳若卿，別告訴我，你現在喜歡上我了，所以才陰魂不散地纏著我！”
柳若卿的臉緊緊繃著，漆黑的眼眸似是要噴出火來。
就在祁墨山以為她會被氣到離開時，她卻一臉挫敗地低聲道：“對啊，祁墨山，我喜歡你。”
祁墨山一怔，頓時有些接不上話了。
柳若卿破罐破摔一般惡聲道：“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在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之後，我竟然喜歡上你了。”
祁墨山已經緩過剛才的震驚，目光重新恢復了平靜，淡聲嘲諷道：“你的喜歡很值錢嗎？”
這下換柳若卿接不上話了。
“柳若卿，我是六年前被祈家找回來的。和你結婚時，我甚至都沒弄清楚祈家到底還有哪些人，你知道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和你結婚，又是帶著什麼樣的絕望放棄這段婚姻嗎？你以為我跟你離婚，就是為了讓你喜歡我，重視我？”
祁墨山的質問很平靜。
平靜到可以戳碎柳若卿那點微不足道的挫敗和沮喪。
她張嘴想解釋，可腦子轉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措辭。
祁墨山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嘴角勾起了很淡的笑。
“嫁給你的這六年，我忍受的磋磨與絕望是你無法想象的。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跟你離婚，到底付出了多少。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嘴裡那輕薄的喜歡，也不是你柳家滔天的富貴。”
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落下的重錘，狠狠砸在柳若卿的心上。
“那你想要什麼？”
“你看，你說喜歡我，卻連我想要什麼都不知道。”祁墨山看著她，眼睛裡沒有困澀難堪，只有清澈明亮，“我要每個人都知道我是祁墨山，也只是祁墨山。”
他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只是自己而已。
柳若卿的眼底仍有不解，“你要的，跟我想要的並不衝突。”
“這只是你以為。可以鬆手了嗎？”
祁墨山看她沒明白自己的話，也不強求了，眼下先離開更重要。
見柳若卿不肯鬆手，他開始反向拿捏柳若卿。
“你要是想讓我相信你真的喜歡我，那就至少應該讓我看到你對我的尊重。”
柳若卿的手一點點鬆開。
祁墨山微微挑眉，淡淡望著她。
柳若卿不情不願地徹底鬆開。
“我走了，下次不要再弄這麼無聊的戲碼，而且，月月的撫養權歸你，我不會再管。”
話落，祈落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看著他的背影，柳若卿擰眉，“你就這麼走了？”
祁墨山轉身看她，“不然呢？難道我還要留在這裡，繼續像之前那樣伺候你？”
見柳若卿臉色陰沉，他又笑眯眯道：“還是說，我留在這，你可以一個小時給我一千億？”
柳若卿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等祁墨山走後，一口怒氣卡在胸口，上不得也下不去。
難受死了。
走出書房後的祁墨山沒了面對柳若卿的淡然，赤腳走下樓梯後，他還不時往四周張望。
生怕會遇到祈明月或者其他人。
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祁先生你……你這是……”
管家一進門就注意到有人舉止鬼祟地從樓上下來，震驚得話都說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