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祁墨山從沙發上醒來，本以為睡沙發會不習慣，沒想到睡得還不錯。
他聽了下臥室裡沒有動靜，偷偷往裡一看，柳若卿人已經不在裡面，被子也被鋪得整整齊齊。
洗漱後，他下樓去。
除了他，柳家所有人都在。
連祈明月都比他早起床。
他心裡有些尷尬，但面色上卻很鎮定。
“真沒規矩！讓所有長輩等你一個人。”陳婉蓉見他最後一個下來，忍不住低斥。
柳老太太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哪裡都有你。”
陳婉蓉氣得握緊手裡的勺子，卻不敢再說。
柳百川無奈嘆氣，遞給他一塊烤麵包，“吃點東西。”
祈明月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在祁墨山和柳若卿身上來回，昨晚她本來想去找祁墨山的，可曾祖母說昨晚他們有很重要的事做，讓她不要去打擾。
還說要是成功了，他們就能和好，不會再鬧彆扭。
可她沒看出他們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祁墨山自知理虧，也沒有跟陳婉蓉嗆聲，誠懇地跟他們道歉後，在柳若卿旁邊那個僅剩的空位坐下。
他發現柳若卿的眼下有些發青，像是沒睡好。
柳若卿察覺到了他的眼神，眸色極淡，“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祁墨山懶得多問，他確定自己睡覺不打呼不磨牙。
她沒睡好，跟他肯定沒關係。
柳若卿聽他語氣敷衍，本就沒有情緒的臉色更淡漠了。
昨晚她就不該多事，趁他睡著把他抬去床上，這樣她也不會因為睡沙發而渾身痛。
更不應該為了不被他發現，還特意在天亮後又把抬回到沙發上。
白做好人！
“我吃好了。”
柳若卿剛起身，祈明月也跟著放下筷子，一一跟長輩們說了一聲。
祁墨山雖然才坐下，但見柳若卿母女要走，毫不遲疑地起身，“奶奶，我也先走了，下回再來看您。”
柳老太太從自家孫女的臉上看出了端倪，所以聽聞祁墨山的話，非常高興，“好，下次一定要記得來哦。”
等到三人離開，陳婉蓉終於忍無可忍，問柳老太太，“媽，您別對祁墨山太好。我之前跟他親口確認過，他與若卿已經離婚了，以後也不會再跟我們柳家有任何關係。”
柳百川震驚，“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親口承認了？”
陳婉蓉瞪了她一眼，“我騙你做什麼？不信你晚點問若卿。”
柳老太太冷哼一聲，放下了筷子，“離婚又怎麼樣？你看不懂祁墨山的態度，總不至於連若卿的心思都看不出來吧？她要是真對祁墨山沒心思，她的眼眶會發青嗎？”
這下換陳婉蓉震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晚上要做什麼事才能留下這種後遺症。
可他不敢置信，“媽，您說什麼呢！若卿這孩子做事一向有分寸，怎麼可能在老宅做那種事！”
柳百川臉色一下嚴肅，但又覺得這個話題自己不宜多問，只能默默聽著。
柳老太太老神在在，絲毫不避諱，“怎麼不可能？若卿才多大，又只有月月一個孩子，做什麼都使得。”
“可……”陳婉蓉仍覺得不可思議，“可她明明在意的是阿辰，不是祁墨山啊！”
柳老太太冷笑，“我不知道你這種謬論怎麼來的，但我不瞎，看得出她對祁墨山有心思，否則昨晚她不可能跟祁墨山同處一室，還把自己折騰成那副樣子。”
陳婉蓉無言以對。
柳百川默不作聲。
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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