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楊謙的電話，祁墨山一點都不意外，跟其他三人安排完工作後，就下樓打車去了柳氏集團。
此刻的柳氏集團，從上至下都散發著一股壓抑到極致的緊繃。
祁墨山坐在柳若卿的辦公室內，都能從外面急促的腳步聲與壓低的對話中感受到這次輿論帶給柳氏的變化。
路過大廳時，他遇到了柳氏的員工，他們沒有像之前那樣跟他微笑打招呼，一個個都在背地裡對他指指點點。
“祁先生，柳總正在會議室開董事大會，請你去辦公室稍等。”
楊謙對他倒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好。”
祁墨山走入柳若卿的辦公室等著。
從下午等到晚上，他足足等了五個小時，才聽到辦公室門外傳來了動靜。
他緩緩回頭。
柳若卿推門而入，見他在，看了他一會兒才對身後的楊謙說，“先下去，今天我誰都不見！”
楊謙垂首答是。
柳若卿這才走入辦公室，拉開軟椅坐下，因為跟董事們周旋而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
她抬起修長手指捋了捋頭髮，才看向一語不發的祁墨山，“你沒話跟我交代？”
祁墨山坐在她斜對面的沙發上。
鯨城的夜景在他背後匯聚，猶如一幅流動的畫卷，將他的身影襯得渺小。
“是你找我來的。”
柳若卿的黑眸染上怒意，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陰霾而危險。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時衝動給我和柳氏帶來了多大麻煩？”
祁墨山看著她，眼底沒有畏懼，“那又怎麼樣？柳氏集團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難道還解決不了一個名譽危機？”
柳若卿怒然拍桌，眼底的怒火幾乎要燒起來，“你這是什麼語氣？名譽危機不是小事，你知道截止目前，柳氏到底損失了多少嗎？”
門外的楊謙聽到拍案的聲音，心頭不自覺顫了一下。
柳總該不會要和祁墨山動手吧？
祁墨山也被驚了一下，但他的眼底依然沒有畏懼和退縮，“這個結果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事發到現在，我想已經查出些頭緒了，可你不去找始作俑者，反而來找我這個受害者，不就是想維護他們嗎！”
柳若卿被他氣得站起來，快步走到他面前，直視他的眼睛，“我跟你說的是你不經我同意宣佈我們離婚的訊息，害得柳氏成為眾矢之的，你扯其他人做什麼！”
祁墨山微微後靠，清冷的臉上盡是冷嘲。
“如果不是他們故意抹黑我的名聲，連帶著‘碎星’都被惡言中傷，我又怎麼會被逼著自證清白！你不想柳氏成為眾矢之的，那難道我就該成為輿論旋渦？柳若卿，做人別太雙標。”
“你可以有其他辦法解決，再不濟可以跟我求助，你為什麼非得選擇兩敗俱傷的方式？”
祁墨山臉色一冷，看向她的眼神也透著難以掩飾的怒火與寒氣，“因為我沒得選，‘碎星’不比柳氏，經不起這波輿論攻擊。而且我不是沒給你機會，可你是怎麼解決的？你明知道我昨晚就被祈家算計了，你管了嗎？”
柳若卿佈滿陰霾的臉一僵。
祁墨山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或者是她根本就不信他說的是真的，眼神的冷嘲轉為了譏誚。
“既然沒人在意我的話，那我選擇自保又有什麼問題？”
柳若卿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他的感受，可她並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問題，“那也不是你單方面宣佈與我離婚的理由！柳氏的損失，必須你來負責。”
“憑什麼？”祁墨山不接受，“我實話實說，沒有詆譭也沒有造謠，再說我還是當事人之一，柳氏的損失跟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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