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手背上帶著滯留針，我的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
我看到顏清婉端著熱水，另一隻手上拿了藥，站在床前看著我：“我看到你暈倒了，上手幫了個忙。”
她慢慢靠近我：“這是止疼藥。”
我眼眶有點發酸，不知道是因為拍賣會上的委屈，還是因為我想她了。
我有氣無力：“餵我。”
我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求助顏清婉。
她一言不發的扶起我，把止痛藥遞到我嘴邊，我含下去，用熱水將藥片往下嚥。
藥效一時半會兒不會起作用，我還是疼，死死地咬住嘴唇。
要是有人趁著這個機會盤問我，不管是什麼我都會老實交代。
顏清婉什麼都沒問，只是守在我床邊，還去準備了熱水浸溼毛巾，擦我身上的冷汗。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止痛藥起了作用，或許是顏清婉細心的動作，我好受許多。
“謝謝。”
顏清婉注視著我：“要不要給牧嵐打電話？”
給她打電話？
讓她來看見我和顏清婉獨處一室？
我搖搖頭：“等我好點以後再說吧。”
“她對你倒是挺好的。”
不知道是說的真話還是反話。
“你們兩個今天在拍賣會上臺惹人注目了，你要是繼續在這裡，單單是司家也不會答應的。”
顏清婉嗤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會在乎司家的意見？”
我有點啞然：“那你今天拍那個……”
“本來就是想要送給你的，但是我看牧嵐想要表現。”她盯著我，突然很認真的說道：“她把你搶走了，讓我們見面那麼困難，我讓她出點血怎麼了？”
按照牧嵐的性子，我在在醫院裡面，她不會坐得住的。
“我的手機呢？”
顏清婉拿著手機過來，我點開看了一眼，通話記錄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未接電話，就連微信上面都是乾乾淨淨的，彷彿我那個妻子，現在在休假。
不知為何，我心裡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
高興的是我好像可以跟顏清婉有點獨處的時間，但不高興的是，牧嵐居然沒有來找我。
那我回去之後怎麼說呢？
我看著顏清婉，顏清婉也看著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她也沒有問我那天為什麼拒絕的那麼幹脆。
我們兩個好像有了詭異的默契，對過往已經發生完了的事情避而不談。
“那個，我好像打完了。”
顏清婉點點頭，摁了呼叫鈴。
護士來的很快，過來拔針的時候還喋喋不休：“你這個女朋友實在是好，送你過來到現在，幾乎是寸步不離。你回去之後記得按時吃飯，不可以繼續餓肚子了，就算是吵架什麼的，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正要反駁，卻聽見顏清婉開口說道：“好，多謝。”
等人走了以後，我說道：“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