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淘氣，摔的。”
司清撇撇嘴看著他：“騙鬼呢你，趕緊說，怎麼回事？”
葉瑾抿抿唇，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過了半晌，才開口。
“小時候，我爸打的，其實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偶爾陰天下雨時候，還有些疼。”
司清一聽，眼睛瞬間都睜大：“什麼？你爸打的？你是領養的嗎，親爸怎麼可能對你下這麼狠的手？”
葉瑾臉上多了幾分苦笑。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小孩，你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你是幸運的那個，被自己的父母疼愛著，這是幸福的好事。”
司清眉頭微皺，坐到了他身旁的地址。
“你爸爸把你打成這樣，這是家暴，你怎麼不報警。”
葉瑾搖搖頭：“他家暴的人，不是我。”
這一段往事，於他來說是黑暗的。
但司清一直追問，黑夜漫長，葉瑾也慢慢的說起了這段往事。
他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只是小縣城的普通家庭。
父親常年酗酒，醉酒後就要耍酒瘋。
經常對她的母親大打出手。
小的時候，葉瑾沒有還手之力，也沒有辦法保護母親。
有一次，甚至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用剛燒開的，滾燙的熱水，潑在了母親的身上。
其實這期間，母親也曾報過警。
但是家暴很難找到直接證據。
到最後也都以夫妻之間的正常爭吵為由，不了了之了。
久而久之，母親也就放棄了報警這一條出路。
後來葉瑾長大了些，終於能夠有能力保護母親。
母子倆的日子，這才好過了些。
但沒過多久，葉瑾高考結束，回到家，就看到父親在毆打母親。
他一時心急上前阻擋，那帶著倒刺的棍子就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後來他才知道。
是因為母親辛辛苦苦的給他攢了上大學的費用。
結果都被父親偷了去買酒了，母親和他吵，他就大打出手。
葉瑾那時候高中剛畢業，就拖著受傷的身體要和母親離開這個狼狽不堪的家。
並選擇在填報志願的時候，放棄了更好的選擇，反而填了警校。
因為他想要保護的，不只是小時候的自己和母親，還有千千萬萬個無助的人。
司清聽到葉瑾說起這些，幾乎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
她甚至很難想象。
葉瑾一貫都是一副正直陽光的樣子。
背地裡，卻經歷過這麼黑暗的生活。
“那你爸爸現在……”
葉瑾苦笑：“在我上大學的第一年，他就因為冬天過度酗酒，在路上凍死了。”
司清異世界居然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其實這樣也好，阿姨和你都算解脫了。”
葉瑾搖搖頭。
“他死後沒多久，我媽就因為常年被盜毆打，精神都有些恍惚錯亂，住進了療養院，這幾年她的病情越來越重，現在已經連我都認不出了。”
司清咬咬牙，心裡的愧疚無法言表。
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想不到他居然這麼不容易，自己剛才還說那麼難聽的話。
還有之前傢俱的事！居然還要讓他賠錢！
“那你大學的費用？”
葉瑾笑了笑：“老天爺給你關上門，總會給你開啟一扇窗，我大學的時候非常幸運，遇到了一個願意資助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