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的思緒頓了頓，忽然發散：
“就算天生靈覺者的神識強度異於常人，也沒辦法解釋他為什麼在丹道上的天賦如此之高。
又或者說……”
種種念頭在殷雲腦中不斷閃動。
憑藉元嬰真人的推算能力，千百種想法和可能性瞬間浮現，又瞬間消散。
而就在殷雲思考的時候，雲亭鳥也來到了礪神階的盡頭處。
居高臨下眺望遠方，看著徐策不斷向上攀登的身影，她試探著將神識探到了礪神階上。
感受著從礪神階上傳回的強大斥力，雲亭鳥微微皺眉：
這股斥力已經達到她平日磨鍊神唸的水準了。
“他難道另修有其他增強神識的秘術？否則的話，他的神識強度怎麼會如此驚人？”
從礪神階末級傳回來的斥力強度來計算，徐策如今所在的位置，已經是築基初期修行者在修行過覺明礪念法後，所能到達的極限了。
而從徐策的腳步看來，對方顯然並沒有達到極限。
想到這裡，雲亭鳥看向徐策的視線終於變了，變得有些奇怪了。
此前，她雖然驚訝于徐策在丹道上的天賦，但也僅僅是“驚訝”而已了。
畢竟，誰還不是個天才啊？
可是在見到徐策的進步之後，她已經意識到，徐策在丹道、包括神識修煉上的天賦，絕對遠超於她。
“怪不得師尊如此看好他，只可惜他收了通神令。
否則的話，我就能多一個打下手的師弟了。”
在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之後，此時的雲亭鳥已經完全理解了殷雲讓她前來此處的意圖。
在殷雲原本的計劃中，徐策如今表現出的神識強度就已經足夠走過礪神階，來到濟合峰頂了。
如今眼見徐策尚有餘力，殷雲便增大了礪神階的力度，想要測試一下徐策的極限在哪裡。
而她在此處的作用，便是在徐策力竭之後，保障對方的安全。
畢竟，殷雲在明面上必須要跟徐策劃清界限，減少跟徐策接觸的次數。
···
“踏、踏、踏……”
青色條石鋪設而成的狹窄山路上，徐策雙拳緊握，微低著頭，正在向上攀登著。
僅僅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他就再也不復初登山路時的從容，腳步也從輕鬆轉變了為了穩定的重踏。
“斥力增加得好快，是殷長老改變了策略嗎？”
此時此刻，徐策每上一階，神識上承受的壓力都會增大一分。
在如此重壓之下，他只覺得自身的神識都要被壓出體內了。
以至於，他現在每邁出一步，都要短暫的停留一下，等待“神識”跟上。
而從徐策的體感來看，登山石階上的斥力是在某個“閾值”後驟然增大的。
在意識到這點後，徐策精準預判了殷雲的想法：
“殷長老應該是想看看我的極限在哪裡，既然這樣……”
“踏！”
又是一步落下，徐策的太陽穴深陷，額頭青筋暴起，神識上彷彿承擔著千山之重。
“我正好也想看看我的極限在哪裡！”
因為沒有師承，也沒有成體系的學習過仙道各境界的種種神異，所以徐策的參照物永遠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