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夏一臉莫名其妙。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她考班級乃至年級倒數的事情傳到他耳朵裡了吧？
正當她走出教室的時候，一個女生攔在她面前，不過看那忸怩的樣子應該不是來找麻煩的。
“你好俞夏同學，請問你今天下午有時間嗎？”
她已經有個預感，“什麼事？”
“我想向你來做一個戀愛諮詢。”女生紅著臉湊近小聲說道。
“……”果然！她皺了皺眉，近段時間已經不下三個人來問她類似的事情。
興許是見她表情不太好，那女生繼續說道：“啊，如果今天沒空的話，明天、後天都可以！”
俞夏急著閃人，“同學，你問錯人了，問我還不如問你身邊人靠譜。”
“可是，你不是追到趙森學長了嗎，一定是有什麼戀愛秘訣的吧？”
女生跟在她身後窮追不捨，她更加心煩意亂起來，突然站定回眸一笑，“首先，你得先跟他是青梅竹馬。”
“如果不是呢？”
“那就觸及我知識盲區了，不好意思，再見！”說著，趁女生愣神的功夫，俞夏便快步溜走了。
吃完午飯，俞夏來到趙森所說的教室，推開虛掩的門，發現他已經等在了這裡。這裡應該是一個廢棄的社團活動室，僅正常擺放了幾套老舊的桌椅，其餘課桌就像雜物一樣疊棄在教室後方。
春日的午後已有些許暖意，趙森穿著白襯衫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脫去的校服外套耷拉在椅背。他託著下顎，懶懶散散地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聽見推門的動靜後，才把視線轉向她。
“喲，學長今天怎麼突然有了興致給我補課？”俞夏拉過一個椅子，坐在他對面。
“今上午我被老師找去談話了。”趙森慢悠悠地將視線挑向她，“他說，你的班主任找到他，說我把你的成績搞壞了，如果我沒法讓你的成績重新提上去的話就要跟他沒完。”
俞夏反應了一下才理清了邏輯，“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沒辦法讓我的成績提上去，我的班主任就要跟你的班主任沒完？”
“是這麼個意思。”
“哈？”她雖然知道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卻也領會到了這群老師的可愛之處，忍不住笑出了聲，“所以你就特地過來給我補課？”
“那不然？沒想到你練個陰陽術，居然能把成績整成倒數。”
“哇，讓年級前十的學長幫忙補課真是榮幸之至，但補課就補課唄，為什麼特地把我叫到這教室來？”
“我怕你在天台轉不過心態。”說著，趙森攤開一隻手伸出，“我讓你帶的卷子呢？”
俞夏從資料夾中拿出各科目的月考卷遞給他，“最近的卷子的話，月考卷行不行？”
他點了點頭，接過認真翻閱起來，“嗯，我先研究一下你錯的都是什麼題型，方便對症下藥。另外，近段時間陰陽術的修習暫停，你先把落下的功課補上。”
自從成功凝聚出真氣以後，俞夏對陰陽術的熱情超乎從前，本要辯上兩句，突然想起昨晚媽媽的電話，只得預設了趙森的話。
等待的這段時間，她無事可做只得在桌對面默默凝視著他。其實此前她已經無數次見過他垂眸看書的樣子，只是教室窄窄的桌椅相比天台寬敞的石桌，將他們二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
風掀起曬得有些發黃的窗紗，讓忽多忽少的暖陽透射進來，在他白皙的臉上留下變幻的光暈。俞夏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觸動，窗外隱隱約約的嘈雜聲像是被什麼遮蔽了，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小鹿亂撞的心跳。
“為什麼這種題你都能錯？！”突然，趙森用筆的尾端在卷子的一處點了點，開口道。
俞夏急忙從沉浸的氛圍感中抽離出來，探過身子，“哪裡？”
恰好這時，趙森也抬起了頭，咫尺之間四目相對。她盯著面前這溫暖帥氣的臉龐，似乎能從他湖水般的瞳仁中看清自己的倒影，還有他那忽而閃現的異樣神色，像飛去的水鳥從湖面一掠而過。
太近了，近得彷彿她只要再稍稍地往前一點點，就能吻上他的唇。
俞夏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猛然和他拉開了距離，撇過頭不自然地捋了捋頭髮，“廢……廢話，要是都對的還怎麼是倒數呢！”
良久，桌對面的人簡單“嗯”了一聲就沒了聲響，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敢把視線移過去，見他又神色如常地看起了卷子。
這麼長時間以來，俞夏並非沒有其他想法，卻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這次，她終於鼓起勇氣，十分認真又小心翼翼地問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陰陽術的事情，還有補習的事情……”
“因為我是個大善人好了吧？”也許沒聽懂她話中的試探，趙森批註著卷子連頭都沒有抬，隨意敷衍道。
俞夏附和著笑了兩聲，起身面朝窗外伸了個懶腰，陽光絨絨的暖意驅散了內心的失落。
興許保持現狀才是最好的做法？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