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過了一星期,俞夏沒有再遇見那個學長,更沒有到那個天台第二次。
她明明下定決心要把心中的疑問向那位學長說個清楚,事到如今卻不知如何開口。於是,她打算在沒醞釀好之前,暫時先冷靜下來。
近一段時間,俞夏除了忙著認識新同學外,還開始忙於作業。隨著課程步入正軌,作業也多了起來。她原先那種上課發呆,課餘偶爾突進一下的學習方式,顯然跟不上現在的學習進度。
蒼白的燈光打在作業本上,俞夏對著啥也看不懂的題目,開始焦頭爛額起來。大約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她依然沒有完成作業。
當然,主要原因是她根本就不會做。
“啊!好煩啊——!”她猛地推開了作業本。
學業這方面,俞夏從來就沒有十足上過心。她對成為尖子生沒有任何興趣,但是真的不學無術也不太敢。前者會耗費大量時間跟精力,後者免不了被父母和老師成天教訓,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搭上優等的末班車。這樣既能給別人交差,又可以省下精力幹自己喜歡的事。
自從考進這所市裡頂級的高中,俞夏本以為可以稍微放鬆一陣,卻沒想一上來壓力就這麼大。
她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將頭伸出了窗外,狠狠的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冰涼而又帶有溼氣,與悶熱的胸腔氣流一交換,頓時感覺清醒多了。她一抬頭,正好看見天空中那輪巨大的銀盤,腦海中突然崩出一個詞“超級月亮”。
超級月亮,即當月亮位於近地點時剛好滿月,這算是一種常見的自然現象。
“難道是今天?”俞夏的臉上不知不覺掛上了淡淡的笑意,感覺心情好了一點。
清輝平鋪的夜,柔和的蟾光從墨黑的天穹傾瀉,如一張白色的地毯。它散發出的光,輕柔通透,威力卻巨大到足以讓萬物沉醉。
然後,俞夏困了。她鎖上窗,關了燈就撲在了床上。至於作業,她安慰自己明早一定能爬起來。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
在睡夢中的人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或許很長,也或許很短,俞夏迷迷糊糊的聽到一種的敲擊聲,初始模糊而又遙遠,彷彿隔著一層水障。但那如同鐘鼓的“磬音”卻越來越清晰,逐漸把她從夢中拉回。
俞夏拿起枕頭矇住耳朵,翻來覆去忍了一會兒,還是睡眼惺忪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腦袋暈暈乎乎的。這時,她才發現這敲擊聲是從窗外傳來的,不時又有爪子抓過玻璃發出的刺耳的摩擦聲。
大半夜的,俞夏被嚇了一跳。
“喵!”
窗外一聲含糊不清的貓叫,讓俞夏徹底清醒過來。她家是在三樓,而貓喜歡到處亂跑,有時半夜想要回家,就從窗子裡翻進來。
這隻死貓!俞夏心中罵了一句,伸出手在牆壁上摸索著燈的開關。
這時,她突然發現在床頭櫃上放著的鐵盒中的紅果子,正發著一道紅光,在黑暗的房間中很是顯眼。她俯下身拿過果子,好奇地打量著,窗外的貓發出更為急切的叫聲。
俞夏不得不走到窗前,她剛把玻璃推開,貓就急不可耐地從視窗小縫中迅速鑽入,躍進了房間。藉著月光,俞夏看見它髒髒的爪子帶著黃色的泥土,在地板上留下了朵朵梅花印記。
“哇,你這隻死貓!”俞夏生氣地伸手去抓它,想把貓拎起來教訓一頓,但貓兒卻靈活地跳開了,並在地板上留下了更多的貓爪印。
她崩潰了,非把貓扔出去不可。但在抓貓時手上的紅果子不小心掉下,像個彈珠似的滾了出去,一滾就滾到貓的面前。
貓兒伏著身子,脊骨深深突起,藉著射入的月光,它的瞳孔中似有炫彩的光影。然後,它一口就把果子吞了下去。
“啊——!”俞夏一聲尖叫,“你幹什麼?給我吐出來!”
貓怎麼會理會俞夏的心情。“喵嗚!”它開心地一叫,從她的身邊竄過,朝視窗躍上去。她急壞了,猛地朝貓撲上去,捉住貓後沒踩穩摔倒在地板上。
“哈,看你往哪兒跑!”俞夏氣惱地說。
貓用懶洋洋的眼神看著她,喉嚨中發出了“咕嚕”的聲音。突然,一縷紅光貫穿了貓的身體,光源就像是從貓的胸部內透出,越變越刺眼。俞夏眯著眼看,貓胸部的皮毛就如同透明一般,紅光絲毫不被遮擋,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奇異的光束射在房間的物體上,投射出扭曲的陰影,使氣氛愈加詭異起來。俞夏還來不及吃驚,就發現身體居然失去了重力,漸漸懸浮起來。
“喂喂,這是怎麼回事?”她一臉驚恐,不知不覺將貓放開了。
一股熱浪席捲,光源似化為一團耀眼燃燒的火焰,逐漸蔓延開來。這股熱浪,讓俞夏想起一週前第一次接觸這顆紅果時熾熱的感覺。
火焰的光亮刺痛了雙眼,她眼睜睜看著灼熱的火舌吞噬過來,然而身體還懸浮在空中,找不到支撐點根本無法移動。
她腦中一片混亂,意識的混亂與朦朧和感官的真實一交織,又再一次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坐以待斃!當火焰將要淹過她時……
“救命啊——!!!”千鈞一髮之際,俞夏閉上眼睛死命大喊起來。
現實就是這麼具有戲劇性,她剛剛喊完這一句話,灼熱的氣浪便猛然消失了。不僅如此,她還感到空氣寒冷得如入冰窖。還等不及她詫異,那失去的重力又突然回來了。
“撲通”,俞夏落到了地板上,可她還沒來得及緩口氣,抬頭便見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大。在貓的身軀大小超過窗戶之前,它一躍跳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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