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審訊室前。
先前與林柒在電梯交流過的白衣男子,此刻正靜立在審訊室視窗,他白大褂的下襬被中央空調的出風口輕輕掀起。
他目光透過玻璃凝視著室內的兩人,眼神深邃而專注。
審訊室內,李長林坐在金屬框架的審訊椅上,手腕處的約束帶鬆弛地掛著,彷彿只是一種形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審訊的警察已經換崗。
接班的警員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警服後背洇出深色的汗漬。
他聲嘶力竭地嘗試突破僵局,拍打著桌子,提高音量,可老人依舊不為所動,緊抿的雙唇彷彿被無形的枷鎖鎖住,未吐一字。
“王隊,他有開口交代什麼嗎?”
白衣男子輕聲詢問身旁的中年男人,聲音低沉而溫和,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身旁的男子正是刑警支隊隊長王旭堯,肩章上的兩槓三花赫然彰顯著其身份。
“毫無進展,除了重複‘我沒做過’就是沉默,就是像尊雕塑似的坐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十個小時,什麼有效資訊都沒審出來。”
王旭堯神色凝重地搖頭,臉上寫滿疲憊與焦慮。
“那你也應該很清楚化驗結果的重要性吧,只要鑑定完畢,他基本上是會被直接定罪的,沒必要這麼急著叫我過來吧?”
王旭堯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像是把胸中積壓的煩悶都吐了出來:
“肖醫生啊,我這個重案隊長壓力山大啊,再說了,局裡的法醫又不止你一個,讓他們忙活不就好了嗎?”
他雙手抱胸,身體微微向後傾斜,靠在牆上,試圖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
肖瑾辰輕籲一聲:“王隊,有些時候操之過急反而適得其反,審訊不是單純的對抗,而是一場心理博弈。”
王旭堯扭頭看向肖瑾辰,面露苦色,愁容滿面道:
“不是我不急,一晚上突然冒出這麼多死者,省廳督導組恐怕明天就要到,估計現在局長都在辦公室急得團團轉呢。”
肖瑾辰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玻璃後的李長林。
老人雖然依舊沉默,但微微繃緊的脊背暴露了內心的緊張。
肖瑾辰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淡笑,他伸手推開審訊室的門,金屬把手在他掌心沁出涼意。
“罷了,我來幫你一把,有時候,沉默的人反而最容易被攻破心理防線。”
“有勞肖醫生了,我會在旁邊好好學習的。”
王旭堯話音未落,肖瑾辰已經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了審訊室。
他正欲走向一旁的監控室,忽被一聲輕喚叫住。
“王隊!”
一位女警抱著檔案包路過,順路打了聲招呼。
她步伐輕快,馬尾辮隨著腳步輕輕晃動,警服筆挺,展現出幹練的氣質。
“你好。”
王旭堯點頭回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檔案包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這是什麼?”
女警將檔案封面轉向他,封面上“202X年度見習警察錄取資料”幾個大字格外醒目:
“這是今年擬錄用的二十位見習警察資料,我正要拿給局長過目。”
說罷,女警便想離開,卻被王旭堯抬手攔住:“稍等,先給我看看。”
“啊?王隊,這不合流程吧,局長還沒看呢......”
女警面露難色,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檔案包的邊角。
“哎,我和局長什麼關係,反正我這邊也缺人,我先挑幾個,剩下的留給他們。”
王旭堯不容分說,直接從女警手中抽過檔案袋,快速翻看起來。
女警咬了咬嘴唇面露難色,卻因職位差距懸殊,只能無奈駐足等待。
這裡面的二十位見習警察來自各個學校,天山警校的學員佔了半數,共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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