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倫強迫自己不去理會。
他專注於調整呼吸，但老瑪莎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場邊傳來，“那邊那個，你也跟著跑！”
笑容從那名士兵的臉上，轉移到他的同伴身上。
“我去給他套個幾圈。”士兵試圖扳回顏面。
他一撐手，翻過柵欄，準備給夏倫亮個相。
卻沒想到，剛踩到跑道，他的臉色就變了變，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壓力。
他好像，有些太過得意忘形了。
第十圈，夏倫的小腿開始抽筋，他的視野邊緣出現黑色斑點。
而那名士兵，也從一開始的輕鬆，轉而開始大喘氣。
他的體能原本是比夏倫好上一些的，但因為面子，一開始的時候，他瘋狂加速，去套夏倫的圈。
每次經過夏倫身邊，還不忘挺起胸膛。
透支體力的代價，那就是急速下滑的狀態，這名士兵先前的優勢，逐漸被夏倫追平。
再次跑到起點時，老瑪莎突然舉起柺杖攔住他。
“停。”
夏倫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汗水滴落在滾燙的石子上迅速被蒸發。
他抬頭看向老瑪莎，大口喘著氣，等待對方發話。
“看到那些旗幟了嗎？”她指向跑道兩側每隔十米就插著的彩色三角旗，“從現在開始，每經過一面旗，記住上面的符號。”
夏倫這才注意到每面旗子上都用絲線繡著不同的符號。
有些像字母，有些則是複雜的幾何圖形。
他點點頭，繼續開跑。
這一次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夏倫試圖記住每一面旗幟上的符號，但跑到一半就混淆了。
老瑪莎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在第夏倫又一次經過時喊道，“不用全記，每次專注一個。”
夏倫照做了。
每一圈，就反覆記憶一個，用步伐去記憶它。
某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些符號在他眼中突然變得清晰可辨，就像母語文字一樣自然。
最後一圈結束時，夏倫癱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
老瑪莎緩步走來，影子籠罩著他。
“第一面旗上的符號是什麼？”她突然問。
“倒三角形，中間有一條波浪線穿過，右上角有個小圓點。”夏倫不假思索地回答。自己都感到驚訝。
老瑪莎挑了挑眉，神色舒緩不少，“第三面？”
“由三個菱形疊加而成，最下面的菱形是紅色的。”
老瑪莎拄著柺杖繞著夏倫走了一圈，犀利的目光像要把他釘穿。
“有趣。”她最終評價道，從腰間解下一個皮質水囊扔給夏倫，“喝掉。”
夏倫接住水囊，拔開塞子，一股刺鼻的氣味立刻衝進鼻子。
這麼刺鼻，感覺藥效會很刺激啊！
他皺起鼻子，猶豫地看向老瑪莎。
“毒不死你。”老瑪莎嗤笑一聲，“露彌婭配的。”
聽到露彌婭的名字，夏倫不再猶豫，仰頭灌下藥水。
液體滑過喉嚨的瞬間，一股灼熱感從胃部炸開，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劇烈咳嗽起來，眼前五彩斑斕。
“咳咳咳！這什麼......？”
“恢復藥劑，加了點‘料’。”老瑪莎拿回水囊，滿意地欣賞著夏倫的反應，“喝完水就跟上，還沒到你休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