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硯北剛要說出口的道歉驟然收回，眉頭擰得比剛剛更緊。
“簡妤，你確定要一直這麼和我說話？”
他連夜趕回，並且給了她3%的司氏股份，他以為，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但外人看來的天價補償，她似乎卻根本沒放在眼裡。
簡妤抬頭看著他，她那樣認真地注視著他，卻叫司硯北心中生出些異樣。
“司硯北，是不是在你看來，我無論做什麼都是在鬧？”
司硯北不語，但沉默反而是最好的答案。
簡妤此刻只覺得心底一陣鈍鈍的痛意。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我若是和你哭鬧讓你替我撐腰，你會覺得我鬧。如今我不哭不鬧，你還是覺得我在鬧，請問司少，在你的眼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司硯北這一次的沉默，比剛剛更加漫長。
他意識到，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就是她，他從沒想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抓著她胳膊的手微微收緊了些。
“簡妤，我們還像以前那樣。”
他似乎早就習慣了以前的她，總是跟在他的身後，每天都是笑靨如花的，似乎這個世界所有的陰暗面都照不到她的身上。
哪怕被他一次次拒絕也會立馬打起精神，然後繼續一聲聲喊著他的名字，想要得到他的一個回眸。
如今的她，似乎變得讓他有些陌生，若是隻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那她成功了。
但她似乎完全沒有領會到他的心意。
“以前？是我不停地追求你，然後不停地被你拒絕的以前嗎？司少，如果你只是享受這種感覺，我想海城多的是豪門千金上趕著來追求你。”
司硯北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簡妤笑著搖搖頭，然後慢慢地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開。
“司硯北，回不去了。”
那個為了愛他愛到飛蛾撲火不顧一切的簡妤已經死在了那場意外中，死在了那冰冷的江水裡。
現在的她，不能愛，更不敢愛了。
司硯北似乎終於意識到她這次是真的氣狠了，也沒再急著要她表態。
“把股份轉讓協議簽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司氏的大股東之一，每個季度都會有分紅到賬。”
簡妤看著茶几上的協議，拿起來認真翻看了一遍。
“你是說，這上面司氏6%的股份，是對我的補償，對麼？”
“嗯。”
見她的態度不似剛剛的冷硬，司硯北眉頭也舒展了一些。
簡妤俯身拿起筆，唰唰唰地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司少慷慨，我自是沒有不收的道理，銀行卡賬號我之後會發給南助理。”
說完，她將其中一份給了他，便準備拿著另一份上樓了。
司硯北看著手上她簽好字的協議，黑眸微深，眼見她馬上就要離開，他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
“就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