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見狀,便也做了決定。
“那我今天也不去小學門口擺攤了,正好我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他們這樣為她著想,但簡妤心裡卻不是滋味。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們這麼多年沒見,她想象中的團圓和相聚的場景,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而溫父溫母生怕她心裡有壓力,他們拉著她,恨不得把這幾年她不在的時候家裡發生的事都告訴她,後面又把她和溫辛小時候的照片都拿了出來,讓她比一比,看看誰小時候更好看。
說來也是奇怪,他們雖不是親姐弟,但是小時候的樣子竟然還有些相像,都是小頭小臉大眼睛。
溫母用指腹摩挲著小時候簡妤的照片,眼中滿是懷念。
“怎麼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
簡妤笑著安慰她,“溫辛還小呢,還有他陪著你們,我以後也會經常回來的。”
她不想再聽他們的話了,她從未真正地忘記過他們。
溫父溫母互看一眼,他們都明白了她的心意,也沒再說一句不好。
接下來的兩天,溫父都沒去上工,工頭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他只能對著電話不停地道歉。
而溫母也都沒出攤,連帶著溫辛也沒去幼兒園。
沈沐風像是鐵了心,寸步不離的守在他們家門口,而簡妤的手機上,他的訊息和電話也一直沒停過。
她覺得自己彷彿是真的第一次認識他。
她從未想過,他會有如此偏執的一面,而且這兩天,不少的鄰居來為他求情,還有人電話打到家裡,說溫父溫母夫妻倆不會做人,這麼為難一個年輕人。
他看似是誠懇地求他們原諒,但實則是把他們全家都架了起來,讓他們不停面對著周圍人的不解和指責。
而他自己,是最完美的受害者。
溫父溫母怕簡妤擔心,每天都是笑盈盈的,但她什麼都知道。
鄉下不比城市,晚上十點以後幾乎就徹底安靜下來了,簡妤從床上爬起來,她開啟抽屜,從裡面拿出沈沐風給她買的那條手鍊。
她想起他親自為她戴上手鍊的那天,是那樣的欣喜和小心翼翼。
可如今的他,卻像是鐵了心要把她逼到絕境。
忽然,手鍊從她手中滑落。
簡妤低頭看著落在書桌和床縫隙中的手鍊,思緒驟然抽離。
她拿起桌上的手機,指腹輕輕摩挲著手機螢幕,看著那上面爺爺的未接來電。
沈沐風既然鐵了心要陷她於不義之地,那他定然會留有後手,養父母都是樸實憨厚的農民,溫辛才四歲……
忽然,她嗤笑一聲。
難道就任由著他繼續下去?絕不可能!
她看向大門口的方向,正要撥號,卻見夜色中兩道黑色身影快速閃過,緊接著,其中一人趁著沈沐風還未反應之際,從他身後一個手刀將他劈暈,然後就和另一個人一起將他抬走了。
簡妤瞳孔微微睜大,眼底滿是錯愕,而此時,不遠處的大槐樹底下又出現了那輛黑車。
她來不及多想,甚至連外套都忘了拿,就快步跑下了樓,等開啟大門,沈沐風和那兩個黑衣人已經不見蹤影。
她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那輛黑色車子,鬼使神差地朝它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