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
宋百靈繼續說她知道的情況:“白河村的那個村醫是個流流氓氓的傢伙,再說於巧珍不想讓本村人知道於巧玲的下落,加上我跟她家是遠房親戚,她才偷偷找我,不定期去給於巧玲看病調養身體,免得她常年不見天日,病死在地窖裡。”
“那……”
焦龍又想起一個問題,直接問:“除了你這個外人之外,還有誰知道於巧玲就在她家的地窖裡。”
“應該是——再沒別人知道了,我連我父母還有弟弟都沒告訴……”
宋百靈皺著眉頭想了一陣,馬上又說:“不對,還有個人知道。”
“誰?”
“就是白河村的田二明。”
“田二明是誰?”焦龍還是頭回聽說這個名字。
“他是村裡的傻子,外號腰雞……”
見焦龍一臉納悶兒的樣子,宋百靈直接解釋:“這個傻子父母雙亡,給他留下的唯一財富,就是一隻蘆花大公雞……”
“整天掛在腰間的兜子裡,在村裡四處轉悠,偶爾有誰家只養母雞,沒養公雞,又想孵一些小雞的,就讓他腰間的蘆花大公雞給家裡的母雞踩踩蛋,完事兒給頓包飯吃就行了了——一來二去的,村裡人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腰雞。”
“為啥讓這個腰雞知道了於巧玲在地窖裡?”焦龍還是有點不解。
“原因很簡單,於巧珍迷藏於巧玲的地窖口上,蓋了一塊一兩百斤重的水泥板,單憑我和於巧珍倆人的力量,根本掀不開!”
宋百靈直接說出了腰雞為什麼知道於巧玲下落的原因:“所以,每次於巧珍讓我去給於巧玲看病,肯定要找這個人傻力大的腰雞,幫忙掀開重重的水泥板,偶爾也讓他下到地窖裡,幫忙清理垃圾倒馬桶什麼的……”
“難道於巧珍,不怕腰雞把迷藏於巧玲的事兒傳揚出去?”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宋百靈猜測說:“大概是於巧珍覺得他是個傻子,知道了也無所謂,何況,於巧珍可憐腰雞,時不時就給他吃的穿的用的,腰雞有一身傻力氣,也知道幫於巧珍幹家裡的重活——就這樣,相互產生了信賴吧……”
“用這麼重的水泥板壓住地窖出口,豈不是成了地牢?”焦龍無法想象,生活在這樣一個地窖裡,會是個什麼情景。
宋百靈馬上解讀說:“於巧珍就是怕於巧玲從地窖裡逃跑,或者是在地窖裡鬧出什麼動靜,被人聽見好奇檢視,才壓了那麼重一個水泥板吧……”
“那平時於巧玲一日三餐咋送進去?”焦龍又關心這個細節。
“地窖上頭有個碗口粗細的通風口,於巧珍就是從這個通風口送一些食物進去的。”
“那拉屎撒尿咋辦?”
“地窖裡放了一個木桶,隔三差五我下去給於巧玲治病的時候,才讓腰雞給拎出去倒掉……”
“那地窖裡的空氣能好嗎?”
“別提了,比豬圈茅坑的味兒還難聞!”
“唉,那這地窖連地牢都不是了。”
“那是什麼?”
“簡直就是地獄了!”
聽焦龍這麼說,宋百靈忽然直盯盯地看著他問:“咋了,你開始可憐於巧玲了?”
“不是可憐,而是慨嘆她,夥同別人誣陷我進了監獄,她自己也沒得什麼好兒,甚至比我蹲大獄都不如!”焦龍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真是可嘆可悲呀!”
“快別濫發感慨了!”
宋百靈直言不諱提醒焦龍:“還是多想想如何才能儘快見到於巧玲,查明真相,還你清白吧!”
“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啥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