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兒子現在才初中,我打算把老三的筆記給小兒子留著。”
陳建國嘴邊露出個放鬆的笑,“那正好,借給我一下。”
“給保華?”
陳建國搖頭,“我大閨女,她之前學習不錯,前兩年剛恢復高考的時候忙著照顧孩子,現在有時間了,我打算讓她試試。”
“行。”
趙俊生一口答應下來,見陳建國準備走,咳了聲,不自然問:“建國同志,我想和你說說保華的學習情況。”
陳建國擰眉,其實不想聽,但身份在這擺著,冷嗯了聲,“你說。”
“他的成績中等,但是現在交作業和聽課上注意力不太集中,以前是個考二本的材料,現在勉強上個花錢的三本。”
花錢的三本等於分數線勉強夠,家裡有錢的把孩子送進去給他們鍍金,出來好找工作。
總比大專好聽。
陳建國佯裝思考的嗯了聲,“俊生啊,這個孩子我回去說說,你這邊也告訴他一下,我不給他復讀的機會,只有一次。”
上輩子,陳保華就是考中了個三本,學的汽修。
花了一堆錢上的。
那會景翠芬剛走,陳建國從悲傷中回神,兒子的學校就定了。
沒辦法,家裡沒錢,陳建國只能再去借錢,他憂思憂慮,身體那會就垮了。
再後來,陳保華不知道從哪裡得知訊息,國外的汽修學校更好,非要鬧著去讀,家裡哪能承擔起?被他記恨了一輩子。
導致後來他的病想轉院去魔都的時候,陳保華雙手空空的回來一頓冷嘲熱諷,大意是家裡沒錢支援他去外國留學,他此刻也沒錢給他看病。
從那一刻氣,陳建國的心就涼了。
陳建國重重的嘆氣,回神時已經坐在辦公室裡了。
他不知道,趙俊生看他失魂落魄的起身,以為他被陳保華的態度傷到了,頓時對陳保華恨鐵不成鋼,轉頭就去把陳保華喊進來訓話,為他鳴不平。
陳保華一下午都看不進去連環畫,滿腦子都在想,老爺子居然會很傷心?為他?
陳建國下午下班沒有直接回家,跟著趙俊生去了他家那素材,又去文具店買了紙筆等用品,整整一大箱子。
陳建國回去的路上下了雪,從公交車上下來,就有大片的雪花落在箱子上的資料筆記,不一會成了水。
他為了不讓筆記淋溼,乾脆把大棉衣往前一擋,往家裡小跑著。
幸好他買棉衣的時候專門買大了,就是冷風往毛衣裡竄,有些冷。
陳文玉正在掃雪,遠遠的就看到熟悉身影埋頭小跑過來,立刻將掃把一扔,大步走過去,“爸。”
陳建國聽到大閨女的喊聲,打了個哆嗦,“一步地了,別過來,回家再說。”
他說著,躲開了閨女想要抱箱子的動作。
陳文玉擰眉,“爸,你這箱子裡是什麼東西,這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