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楚黎的手臂不自覺地鬆了些，指尖發涼。
巨大的驚喜過後，冰冷的現實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這到底是天降鴻運，還是一個她根本背不起的負擔？
就在這時——
“唳——！”
一聲穿金裂石般的鳴叫撕裂了操場的喧囂。
巨大的陰影瞬間籠罩下來，狂風平地而起，吹得學生們東倒西歪，紛紛抬手遮擋。
呼啦！
一隻翼展驚人的赤紅色巨鳥轟然降落在操場邊緣，強健的爪子直接踏碎了塑膠跑道。
狂風驟停。
一個穿著昂貴絲絨長袍，留著精心打理過的絡腮鬍的中年男人，矯健地從鳥背上跳下，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洛織羽懷裡的那抹銀色。
他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無視周圍師生驚愕的目光，直接走到洛織羽面前，視線貪婪地黏在楚黎身上，彷彿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小姑娘。”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口吻，直接忽略了旁邊的老師，“這條小龍，你賣給我吧，五千萬金幣，現金！現在就可以給你！”
他頓了頓補充道：“或者，你想要別的？市中心最好的學區房？甚至你家裡人的前途？只要你說得出，我林天翔就辦得到！”
“林天翔？中海首富林天翔！”
“我的媽呀，他親自來了！”
“五……五千萬金幣？！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人群再次被引爆，議論聲嗡嗡作響，充滿了震驚和羨慕嫉妒恨。
無數道目光聚焦在洛織羽身上，有同情，有催促，有看戲，更多是“快答應他啊！”的無聲吶喊。
洛織羽被這突如其來的風暴和巨大的數字砸懵了。
林天翔？那個經常出現在財經新聞和城市宣傳片裡的大人物？他竟然為了這條龍親自來了？
五千萬金幣……
那足夠父母后半輩子衣食無憂，足夠她買一隻潛力優秀的御獸，甚至還能剩下大把資源去培養它，安穩地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
一條輕鬆光明的未來道路瞬間鋪開在她眼前。
她下意識地低頭。
懷裡的小龍也正仰著小腦袋看她。
那雙剛才還顯得有點呆萌的眼睛，此刻異常清澈，裡面沒有懵懂，反而像是完全理解了眼下的狀況？
它安安靜靜地待著，小小的爪子搭在她校服上，沒有掙扎，也沒有討好，就那麼看著她。
楚黎當然聽懂了。
從那個老師說出“好好培養”時洛織羽瞬間僵硬的身體，他就猜到了大概——錢！
現在這個叫林天翔的傢伙一出現，那貪婪的眼神和砸錢的氣勢，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
他有點想笑，又有點不爽。
他看著洛織羽。這個女孩的眼睛裡，震驚、茫然、巨大的誘惑，還有一絲掙扎全都混雜在一起。
她在看那五千萬金幣鋪就的“坦途”？
還是在看他這條剛到手卻可能養不起的“吞金獸”？
楚黎沒動，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把他從萬年冰窟窿裡召喚出來的主人，會怎麼選。
洛織羽抱著楚黎的手臂微微發顫，懷裡冰涼的鱗片觸感異常清晰。
她張了張嘴，喉嚨發乾，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操場上所有的喧鬧似乎都退得很遠，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還有懷裡小龍那雙安靜等待的眼睛。
“我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