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們央視，是收集全國重大的新聞，省是收集一個省內重要的新聞，市媒體，縣媒體一樣如此。”
“而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會有自媒體的出現。”
包凡動了好奇心，問道；“自媒體？”
李牧點頭道：“新聞媒體的許可權，隨著網際網路將被進一步下放，每一個人都可以分享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者周邊的新聞。”
包凡敏感道；“那會亂套的。”
李牧意外，不愧是央視的記者，嗅覺就是靈敏。
他回答道；“當然會亂套，我敢肯定，到時候一定會催生出很多標題黨。”
“標題黨？”包記者問。
李牧回覆：“比如，高中生在做眼保眼操，自媒體為了獲取流量會取這樣的標題。”
“震驚！某某高校高中生，竟然集體在教室裡按摩敏感部位。”
‘噗呲！’
窗戶外，趴著看裡邊的夢雅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包凡嘴角的弧度也跟著往上翹。
他說道：“這就是港臺那邊的三流小報，歐美那邊的黃色報紙的模式。”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標題，我很想點進去看看。”
李牧繼續道：“然後，我想，當網際網路時代徹底到來，人人都可以是自媒體，我們每一天面對的將是無法想象的，天量的資訊。”
“當一件事情發生，會有一百個人，從一百種不同的角度來解讀它。”
包凡挑眉：“這聽上去很不錯。”
李牧似笑非笑，感覺這段如果能播出去，以後他應該可以拿一個預言家的稱號。
他繼續說道：“但是我的想法會悲觀一些。”
“我想，在平臺推動和使用者自我選擇上，每一個人都會陷入各自的回聲室中。”
回聲室？
包凡對這個新名詞感到有趣。
李牧解釋道：“我跟你打一個比方，比如說，我說，地球是平的，如果我在現實世界發表這樣的觀點，一定會被罵九漏魚。”
“九漏魚？”
“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
‘噗！’
李牧笑著說：“但是，在網際網路上就不一樣。”
“這個世界上，認為地球是平的人是小眾中的小眾，可能只有一百萬人？”
“在現實世界，這一百萬人分佈在天南地北，但在網際網路上，他們會聞著味兒，自動聚集在一起。”
“比如說，成立一個小組，叫做愚蠢的人類小組。”
“一百萬人聚集在一起，就是很龐大的聲量了，他們會在這個小組裡不斷驗證自己的說法，不斷補充自己的學說，甚至像中世紀的宗教一樣，聲討堅信地球是圓的正常人類。”
“而且，他們大機率會贏。”
包凡感到不可置信：“他們會贏？”
李牧點頭淡然道；“當然啦，因為他們有豐富的當傻子的經驗，當正常人和他們辯論的那一刻，他們會把你拉入傻子的水準線，然後利用自己當傻子豐富的經驗，戰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