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引起了玉小剛濃厚的興趣。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凌雲，從對方的站姿，到呼吸的頻率，再到那股若有若無，卻又鋒銳無匹的氣息。
“你叫凌雲？”玉小剛開口。
凌雲抬了抬眼皮，算是回應。
玉小剛並不在意他的冷淡，他扶了扶眼鏡，用一種探討學術問題的嚴謹口吻繼續。
“他們說，你沒有魂環，卻能和魂聖交手許久而不敗，擊敗同級魂師只需一劍。”
玉小剛頓了頓，鏡片後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
“這不符合魂師體系的基本邏輯。
任何魂師的力量，都源於武魂和魂環的結合。
沒有魂環，就不可能施展出超越自身極限的力量。”
玉小剛的聲音，斬釘截鐵，
“所以，我推斷，你並非沒有魂環。”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戴沐白的眼中，更是瞬間迸發出一股強烈的亮光。
對！一定是這樣！
他就說這個凌雲怎麼可能那麼強！原來是把魂環隱藏起來了！
玉小剛沒有停下，他的話語如同一把解剖刀，試圖剖開凌雲的秘密。
“你說自己沒有魂環，或許只是一種故弄玄虛的說法，用來引人注意，或者，是為了隱藏你真正的實力和來歷。
你的武魂，應該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劍類器武魂，並且，你擁有某種可以隱藏魂環的秘法。
你施展出的那些所謂的‘劍招’，本質上，依舊是你魂技的變種表現形式。”
“我甚至可以大膽猜測，你至少是三十級以上的魂尊，甚至更高。
你的第一、第二魂環，年限都非常高，這才讓你擁有了遠超同級魂師的破壞力。”
一番話說完，玉小剛自信地看著凌雲，等待著他的反應。
這套邏輯嚴密，有理有據的推論，是他根據自己畢生所學，得出的唯一合理的解釋。
在他看來，這世間萬物，都應該能用他的理論來解釋。
然而，凌雲的反應，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聽完玉小剛那長篇大論的分析，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凌雲只是平靜地看著對方，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你的理論，對我無用。”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操場，也清晰地傳入了玉小剛的耳中。
玉小剛臉上的自信，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他愣住了。
他設想過凌雲可能會震驚，可能會辯解，可能會惱羞成怒，卻唯獨沒有想過，對方會用如此平靜，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全盤否定他引以為傲的理論。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
這是一種從根源上的無視。
彷彿他的畢生心血，在對方面前，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笑話。
“不可能！”
玉小剛下意識地反駁，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我的理論，總結了魂師歷史上所有的資料和案例，絕不可能出錯！你一定是在說謊！”
“信與不信，在於你。”
凌雲丟下這句話，便不再看他，轉身朝著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他不想在這種無意義的爭辯上浪費時間。
夏蟲不可語冰。
他的道，他的劍，又豈是這個世界所謂的“理論”能夠框定的。
“站住！”
一聲怒喝，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