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魚看著傷口說道:“你的傷口要處理,不處理會感染的,我送你去衛生院吧。”
“不用。”他很抗拒衛生院,立即拒絕。
“那……我給你處理。”
她發現醫藥箱子里居然有手術針,可以縫合傷口。
男人肩胛骨上有另外一處猙獰的彈孔傷疤,疤痕像條蜈蚣蜿蜒至鎖骨,即使過了許久,都泛著詭異的紅。
喬魚突然想起原著裡關於顧野的描寫——八歲時為護著顧澤被滾油燙傷,十五歲開始執行任務,不知道替戰友擋過多少子彈。
她垂眸向下,就看男人精瘦的腰腹處有一道極其醜陋的傷疤,後背還有很多傷痕。
這樣鐵骨錚錚的男人怎麼會出賣隊友?
她不相信!
他氣質不凡,卻又像是碎了,再重新粘上來的瓷器,喬魚的眼底莫名湧上一股子氤氳,倒吸一口氣,說道:“沒有麻醉,這樣縫針有點疼。”
顧野沒說話。
他也不動,彷彿是預設了一般。
反正喬魚見他不動,就當他預設了。
傷口需要縫合三針,這對喬魚來說是小事,所以,不一會兒就處理好了。
她給顧野包傷口。
再看到他身上不同手法的縫合術,有一些簡直是毫無章法的,喬魚估計是顧野自己縫合的,這個男人還真的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好了。”喬魚特意將繃帶打了個蝴蝶結。
顧野突然抬眼,看到喬魚認真的眼神。
這個眼神很美,像一道光一樣。
他忽然頓住,瞳孔裡倒映著她纖長的睫毛以及睫毛投下的蝴蝶般陰影,指腹不受控制地蜷了起來。
“我扶你起來。”喬魚的手伸過來,想要扶住顧野,卻被他避開了。
她頓了一下,眼神看向顧野。
顧野看著喬魚僵在空中的手,薄唇抿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髒。”
髒?
他是說他髒?
喬魚想到原小說裡,顧野從部隊退下來再被退婚,他的情況就很不好,戰後創傷成為一道抹不去的陰影。
所以,他一直覺得他是有罪的人。
這種罪己化的心態會讓他的病越來越嚴重。
喬魚搖頭,故意把自己的雙手攤開來,放在顧野的面前說道:“你看,不髒的,我的手很乾淨,我可以扶你的。”
顧野看著她,沒說話。
眼神卻突然停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接著自己突然彈跳一般地站了起來。
喬魚盯著顧野,他為什麼看到她的脖子,反應這麼大?
她的目光停在顧野的腰上,這個男人勁瘦的腰身確實有力,這樣的人,在床上也是兇猛的。
顧野看著喬魚,他回村的時候,曾經向她道歉,但她這三個月對他不是罵就是羞辱。
他右側垂下來的頭髮遮住一道疤痕。
那是她拿滾燙燒火的鉗子戳的,他還記得,她說過:“你早就該死了,你害死我的澤哥,現在害我成了寡婦,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活著回來。”
因為她的再三吵鬧,父母也全部搬走了。
不僅如此,她還偷偷把自己的東西扔到院子,舉報他偷東西。
一會說他偷她的內衣,一會說他偷她的褲衩。
因為這些事,他好多次被批評,遊行。
想到這裡,他往後退了兩步,眼神疏離地看著喬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