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顧澤那麼好的人,怎麼就娶了喬魚這個喪門星進門?”
“可不是咋地,聽說她在城裡頭有個相好,這次結婚都沒讓顧澤跟她同房,就逼著顧澤去出任務,就那次任務,把顧澤害死了!”
“真的假的?”
小溪邊,幾個洗衣服的婆子毫無顧忌東家長,西家短地拉家長。
一個衣服破破爛爛道士就站在溪邊,眼神看著東邊一抹飛來的流光,眼裡亮閃閃的,突然說了一句很違和的話:“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天降赤鱗。”
只不過他又突然感慨的說了一句:“可惜,錦鯉貪吃,吞了庚金煞,怕要成鹹魚了。”
一群編排她家的老女人和一個神神叨叨的老道士!
徐桂花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端著一盆髒衣服,扭頭就往回走,衣服都不洗了。
而道士枯枝般的手指蘸著溪水,在石面上畫出太極圖,指尖掠過之處,水面竟凝出一層冰晶。
“幫你一把,過段時間就能甦醒。”
他口中念念有辭:“坎宮落巽,吾血化煞……”
他突然從袖中抖出一把龜甲,卻剛好掉落在憤怒的徐桂花腳邊。
徐桂花啐了他一口:“晦氣,騙人的玩意!”
道士看著徐桂花的背影,感慨:“肉眼難識玄珠妙,只因未破凡塵霧。”
“吱呀”一聲推開木板門,徐桂花把盆一扔,往東邊的就過去了。
顧春盛正在處理牆角這塊地,牆壁的上面是隔壁伸過來的一根香樟樹枝,剛好給他遮陰。
只不過,他一邊鋤地,眼神卻一直看向右邊的窗戶,玻璃窗內,掛著兩件年輕的女性小衣。
“老顧。”徐桂花走過來,帶著溝壑的老臉此時因為氣憤而嚴重下垂。
顧春盛抬頭,斑駁的光點照在他滿是胡茬的下巴。
“啥事?”他停了下來,拿起了旱菸鍋,又摸出火柴盒。
“村裡那些長舌婦,說喬魚和外人不清不楚。”徐桂花生氣地說道。
顧春盛划動火柴的手頓住,旱菸鍋掉到地上,渾濁的眼睛瞠得嚇人:“你說啥?”
徐桂花湊到他的耳邊:“咱們兒子沒了,她們都說喬魚遲早要跟人跑。”
顧春盛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目光落在右邊虛掩的木門上,那是喬魚的屋子。
一想到那張嬌媚的臉,曼妙的身材,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顧春盛突然拉起徐桂花的手說道:“我有一個想法。”
徐桂花趕緊湊近問道:“什麼想法?”
“讓她給咱們家生孩子,她就跑不掉。”
徐桂花瞪了一眼:“你瘋了,兒子沒了,她怎麼給咱們家生孩子?”
沉默了一會兒,顧春盛才眼神堅定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讓她給我生。”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在摩擦。
徐桂花的身體僵了兩秒。
顧春盛握著徐桂花的手緊了一些:“我和你就阿澤一個孩子,現在沒了,你這個年紀生不出來,我興許還能再試試。”
“你想讓喬魚給你生?”徐桂花的聲音透著僵硬。
顧春盛點點頭,指向右邊的門說道:“你去把門鎖上,我再和你慢慢說。”
徐桂花像魔怔了一樣。
喬魚是她養大的,送給別人也不可能。
她突然走過去,拿了把鎖,把門關緊,又鎖上了。
徐桂花關了門回來,顧春盛又說道:“她要是生了我的孩子,將來我們養的還是老顧家的種,將來我們老了,她們母子倆給咱們養老送終……”
顧春盛的話就像是洗腦一樣,在徐桂花的腦子裡紮根了。
顧春盛問道:“你說這想法中不中?”
“轟隆隆……”天空突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
天地開始颳起風。
香樟樹也被風吹得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