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府
自從得知沈軒和沈煜身染寒毒,溫若初時常把兩個孩子帶在身邊,現在他們可以無憂無慮玩耍,等到週歲之後,每個月圓之夜都要承受寒毒發作之苦。
隨著年齡增加,寒毒症狀愈發明顯,也愈發痛苦,死不了活受罪,身子越來越弱。
若是沒有解寒毒之法,大概活到二十歲,除非找一個心愛的姑娘,然後把寒毒繼續渡到下一代。
感覺有一層厚重的烏雲壓在頭頂,令人喘不過氣。
正胡思亂想著,沈軒爬到她身邊,溫若初以為小傢伙是來求抱抱,張開手臂,沈軒軟乎乎的笨手笨腳地扶著她站裡起來,高高舉起小胖手,一顆碩大飽滿的葡萄遞到她面前。
“狼,吃。”
沈軒說話有些不清楚,溫若初聽懂了,沈軒說的是。
“娘,吃。”
溫若初不愛吃葡萄,平常定是嫌棄地躲開,然後讓奶孃把孩子抱走。
心底湧起一股酸澀,伸手接過沈軒遞過來的葡萄,放進嘴裡。
“軒兒乖,”
沈煜是弟弟,身形和沈軒差不多,雙胞胎有樣學樣,也爬過來塞她嘴裡一顆葡萄。
溫若初抱著兩個孩子,忍住眼底淚水,嘴裡塞著葡萄,吸了吸鼻子。
心裡暗暗發誓,在孩子滿週歲之前,一定尋到解寒毒的法子。
門房的人來通傳,“娘娘,伍六七求見。”
伍六七近些日子一直跟蹤四皇子沈雨霽和四皇子妃張氏,沈雨霽曾經見過上官,溫若初一心想著兩個孩子身上的寒毒,以為伍六七回來,是發現上官蹤跡了。
溫若初讓奶孃把兩個孩子抱走。
“讓伍六七進來。”
不多時,伍六七走了進來。
“啟稟娘娘,沈桓和沈爍找到了,在城西順德昉一家小院子裡,另外沈雨霽和張氏最近幾日和朝臣多有走動,屬下懷疑沈雨霽想扶沈桓上位。”
沒有上官蹤跡的訊息,溫若初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她孩子身上的寒毒沒著落,蕭薔的孩子卻找到了。
不用伍六七說,蕭薔那日找上門,說沈桓和沈爍被人擄走了,她便知道有人在打扶持沈桓為帝對付沈驚瀾的主意,
她抬眼看向伍六七。
“帶幾個身手好的,去把沈桓和沈爍帶過來。”
“用不用……”
伍六七抬起手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雨霽鼓動朝臣擁立沈桓為新君,無非是在懷疑老皇帝下的傳位詔書真實性,懷疑沈驚瀾挾持了老皇帝,各種言論沈驚瀾皇位來之不正。
這個時候沈桓和沈爍若是死在他們手上,正好落了口舌。
留下他們的活口,軟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直接處死他們更能得民心。
“留活口。”
沈雨霽府邸
距離沈驚瀾登基大典還有一日。
沈雨霽坐在太師椅裡,漫不經心地咂了一口茶。
“明日我帶沈桓進宮,六部和御史臺,欽天監也都安排了人,沈驚瀾只能和皇位無緣了,”頓了頓,輕蔑地笑了一聲,“當皇帝也沒什麼好,讓皇帝聽自己的話才是真本事。”
張氏有些不放心地瞅了一眼沈雨霽。
“這兩日我的眼皮子總跳,總覺得不會太順利,咱們抓了沈桓和沈爍,聯合朝臣打壓沈驚瀾,推舉沈桓做皇帝,可父皇還在啊。”
“到時候沈驚瀾若是把父皇推出來,說皇位就是傳給了沈驚瀾,我們豈不是被動了。”
沈雨霽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自信。
“這個不必擔心,老皇帝早死了,明日朝臣會力諫沈驚瀾請出老皇帝,沈驚瀾若是請出老皇帝,也是弄的屍體,可以讓人當眾查證,正好可以戳破沈驚瀾的謊言。”
“沈驚瀾若是請不出,那老皇帝就是沈驚瀾殺的,文武百官會認為退位詔書也是假的,咱們就趁機推沈桓出來。”
“沈驚瀾千不該萬不該娶了溫若初,溫若初的外祖姑母可是大虞女皇,女人做皇帝本就遭世人詬病,朝中百官私下多有議論,雍國江山大權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