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倏然緊張起來,都不說話了,短暫沉默過後,也不知是誰把話題引到花上,那種微妙的詭異氣氛才消散。
眼瞅就要到作詩環節,溫若初故意和沈驚瀾走得親近,餘光注意到凌玄澈果然頻頻朝這邊看,臉色黑如鍋底。
溫若初見時機差不多了,遞給沈驚瀾一個眼神。
兩人視線相交,沈驚瀾心領神會。
“郡主見諒,謹之不善交際,想單獨走走。”
“去吧。”
兩人距離湊的近,沈驚瀾個子高出溫若初一頭,沈驚瀾說話的時候故意找了一個角度,微微低頭。從某一個角度看過去,姿勢親密得沒眼看。
“親暱”姿勢說完話後,很快分開,很少有人注意到。
而全程目睹的凌玄澈,心裡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見沈驚瀾落了單,隔著一條花帶,示意溫清柔看住溫若初,悄悄跟上沈驚瀾。
溫清柔隨手掐下一朵白菊花,擋住溫若初視線。
“姐姐,切勿聽安如妹妹片面之言,上京城誰不知姐姐和瑞王殿下情投意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妹妹真心祝福姐姐和瑞王能白頭偕老,這朵花送給姐姐。”
溫若初接過菊花,“這白菊純潔無瑕,和妹妹很是氣質相應。”白菊花直接插到溫清柔鬢邊髮髻。
誰家好人戴白菊花,溫清柔抬手就要拔下來。
溫若初按住溫清柔的雙手,“大夥瞧瞧,這菊花襯我妹妹嗎?”
溫若初自小在女皇身邊長大,受盡榮寵,眾人紛紛附和。
王安如更是折了好幾朵白菊花插在溫清柔頭上。
溫清柔臉色難看拖了半天,由著白菊花插滿了頭,咬牙忍著,拉溫若初扯東扯西地聊個沒完。
溫若初拍了拍手,掐算時辰,沈驚瀾那邊應該正熱鬧,得趕緊過去。
把溫清柔交給王安如,轉身就走。
此時沈驚瀾繞過迴廊,專挑人少的地方走,身後“尾巴”緊緊跟著他,四下無人,停下腳步,回頭。
“瑞王殿下跟了我一路,有事?”
凌玄澈面色不善,警告道,“你不過是敵國質子,認清自己身份,別仗著若初給你點臉面,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沈驚瀾淡聲道:“瑞王殿下既然心繫旁人,又何必霸著郡主不放?”
凌玄澈臉色一變,四下看了看,“你別胡說八道,你若敢在若初面前搬弄是非,死定了。”
沈驚瀾面上恭順,言語挑釁,“殿下也看到了,我和郡主形影相隨,不分你我,殿下如今怕是沒那個膽量要我的命。”
凌玄澈咬牙切齒,抓住沈驚瀾的衣襟,拳頭落下的瞬間,理智尚存,這裡是王丞相後花園,朝中不少大人們都在,在這裡動手,於他無益。
凌玄澈的隨從李聰緊了緊拳頭,“殿下,粗活交給屬下。”
“交給你個屁,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
凌玄澈呸了一口,這個沈驚瀾看著一副病殃殃的短命相,說話真他媽氣人。
手指戳了戳沈驚瀾胸口,“最後警告你一次,離若初遠點。”
沈驚瀾動了動耳朵,隱隱聽到腳步聲朝這邊快速走來,繼續激怒凌玄澈。
他墨黑的眸子幽深如寒潭,冷笑一聲。
“我若是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