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瀾貼著溫若初的唇邊,兩人呼吸糾纏在一起,低聲道。
“不會。”
知道溫若初酒後耍酒瘋,過後不認賬的毛病,頓了頓補充道,“我要娶你,記住了?”
溫若初眼神呆滯,意識模糊,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沉默了好長時間,咧了咧嘴角,點點頭。
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面上不安逐漸消退,閉上眼睛,直接倒在床上,沒一會就傳出輕微的鼾聲。
沈驚瀾看著溫若初,墨黑瞳仁帶著掩飾不住的寵溺,輕笑一聲,搖搖頭。
隔天溫若初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就瞧見身邊多了一個人,模樣俊俏得堪比天人,身穿素白裡衣,身材修長高大。
沈驚瀾!
溫若初瞬間睡意全無,猛地坐起身,下意識攏了攏衣裳。
沈驚瀾怎麼會在她床上?
兩人同床共枕不止一次兩次了,很少有隔天醒來沈驚瀾躺在她身邊的情況,基本上溫若初醒來的時候,身邊床褥是冷的,要不是確定前一晚和沈驚瀾一起躺下的,甚至懷疑沈驚瀾壓根就沒在她床上住過。
溫若初腦子亂糟糟的,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了什麼?
許是她動靜太大,吵到了沈驚瀾,沈驚瀾也睜眼眼睛,坐起身,偏頭看向溫若初,嘴角染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郡主昨晚睡得可安好?”
溫若初提心吊膽地點點頭,猶豫著問道。
“昨晚……”
指了指沈驚瀾,又指了指自己,“我們之間沒發生什麼吧?”
溫若初瞪著眼睛等著沈驚瀾的回答。
沒想到沈驚瀾只是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腿搭到床沿,抬腳穿上鞋子,當著溫若初的面,動作緩慢地套上衣,繫上腰釦。
“我去打溫水,伺候郡主梳洗。”
說著勾了勾火盆裡的炭火,推門離開。
溫若初看著沈驚瀾離開的方向,一臉懵,抓了抓頭髮,昨晚不會強行把沈驚瀾留下的吧,讓沈驚瀾來侍寢了?
溫若初被自己的猜測驚出一身冷汗。
不對……
沈驚瀾不是不願意和她相好?
她若是強行讓沈驚瀾來侍寢,沈驚瀾不是應該哭喪著臉,一臉不情願,然後像黃花大閨女被糟踐了似的尋死覓活才對?
瞧著沈驚瀾臉色眉宇含笑,不像是被強迫佔便宜的樣子,反倒看起來心情不錯。
溫若初內心忐忑,不確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整個早晨心都是懸著的。
沈驚瀾說打溫若初幫她梳洗,還真就接替了秋菊的活,幫她梳洗。
溫若初坐在銅鏡前,貌似無意旁敲側擊地向沈驚瀾打聽昨晚的事。
“我昨晚沒說夢話吧?”
沈驚瀾拿梳子理順溫若初的長髮,識破她的意圖,看著銅鏡中那張略顯緊張的嬌俏臉龐,故意逗弄。
“說了。”
“說什麼?”
沈驚瀾挽起墨髮,從妝奩裡拿起一隻綴著流速的簪子,插進發髻裡,對著銅鏡,左看右看,似乎對自己初次嘗試挽女子髮髻的手藝,頗為滿意。
一個不算簡單的髮髻盤完,才不緊不慢地回答溫若初方才的話。
“沒聽清。”
溫若初柳眉微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結果就這……
她懷疑沈驚瀾是故意的。
莫家這座大廈一夜之間轟然倒塌,隔天就傳遍了整個上京城,那些平日裡和莫家走得近的朝臣,唯恐禍及己身,紛紛落井下石上奏細數莫家罪狀,連莫易宇小時候上樹抓鳥的事都被人翻了出來。
溫若初吃早飯的時候,還聽馮文他們在聊這事呢。
馮文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那日我去買草料,路過秦樓,你們猜我瞧見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