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凌玄禮站了出來,眸色凜然,一臉正氣,不忿地瞅了一眼安王。
“皇叔未免太過心急武斷,沈驚瀾只說認識水仙,並未認其它罪狀,”意有所指道,“皇叔如此急切地給沈驚瀾定罪,扣下一個顛覆我朝江山的帽子,是想包庇旁人不成?”
“皇叔可千萬別因護短,被矇蔽了雙眼。”
安王急著辯駁。
“這個叫水仙的已確認是雍國細作,沈驚瀾可是滯留大虞的雍國皇子……這還用承認?事實擺在眼前,竊取我朝機密乃重罪,就該直接拖出去砍頭,對大雍用兵,以示我朝天威。”
凌玄禮道:“沈驚瀾八歲來我大虞為質,人微言輕,哪怕是在雍國也身份低微,如何指使水仙竊取機密?再者說,那些通敵密信是若初郡主和沈驚瀾一同送到大理寺,在由下官和王丞相連夜轉交聖人。沈驚瀾總不至於蠢到自掘墳墓吧?”
“這正是沈驚瀾的聰明之處,”安王得意地瞄了一眼溫若初,“有人在背後支援沈驚瀾,沈驚瀾才會如此囂張到膽大妄為,在我大虞境內豢養細作,謀害我朝忠良。”
眼神輕蔑,冷哼一聲,“聽說你和沈驚瀾有些私交,證據都已指向沈驚瀾,你卻出來跳腳句句維護,究竟意欲何為?”
故意拿凌玄禮和沈驚瀾的私交說事,滿上京誰人不知凌玄禮為人正直,一身傲骨,從不與人結黨攀私,是上京勳貴的一股清流,唯獨能和沈驚瀾說上兩句話,足見兩人私交匪淺。
凌玄禮此時竟被安王的詭辯懟得啞口無言。
“你……”
“安王殿下和莫家剛結了姻親,玄禮和沈驚瀾有私交。”王丞相厲聲開口,“老夫和莫家,和沈驚瀾都沒關係……”
王丞相對高坐在龍椅之上的女皇行了一禮道:“可否容許老夫說兩句。”
“準!”
王丞相一臉嚴肅,看著沈驚瀾。
“沈驚瀾,老夫問你,這個叫水仙的是不是你養的?”
沈驚瀾恭順答道,“回丞相大人,我在大虞為質,棲居博陽侯府,得郡主照拂,才勉強果腹,沒有那個財力,更沒有精力和人力去豢養秦樓花魁。”
溫若初搭話,“是啊,沈驚瀾吃住在我那,我每個月花多少銀子,花到什麼地方,都是嫁交給芳若姑姑,然後呈遞聖人過目的,沈驚瀾有沒有養細作,聖人應該很清楚啊。”
自從前陣子女皇讓芳若監管溫若初開銷,不能花到沈驚瀾身上一枚銅錢之後,蒼蘭苑每月賬目都要呈遞給女皇過目。
七拐八繞的,繞到女皇這裡,女皇神色威嚴還在聽著雙方各執一詞辯解,倒是被溫若初的話噎了一下。
溫若初接著說道,“別說豢養細作了,就連自己沈驚瀾都養活不起。”
看向水仙,“你可是秦樓花魁,聽秦樓老鴇子說,見你芳容就要三百兩銀子,你口口聲聲說受命於沈驚瀾,才故意接近莫小將軍,那麼我請問,沈驚瀾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鋌而走險竊取我朝機密。”
水仙渾身抖如篩糠,撩起眼皮朝隨侍在女皇身邊的上官瞅了一眼。
“我……”
“別扯什麼沈驚瀾是雍國皇子,雍國皇多了去了,沈驚瀾不過是被你們雍國拋棄的皇子,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跟誰都比跟著沈驚瀾這個皇子有盼頭,這個理由不成立。”
溫若初嘴快地出聲,堵住水仙意圖汙衊沈驚瀾的藉口。
“我……我……”
水仙支支吾吾,面露難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顯然是被溫若初說著了。
眼瞅形勢逆轉,安王氣急敗壞地瞪著水仙。
“你方才還說受沈驚瀾指使,你倒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