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二狗手裡拎著茶壺,還沒等他倒茶呢,就聽見這麼一句。
他是居間人,讓他出去,他上哪賺錢去?
“不……”
一個字沒等說出口,後領子被人拎了起來。
“我們閣主讓你出去。”追風抓著二狗衣領,拖拖拽拽地離開房間,還特有眼力見地隨手把門帶上了。
房間裡只剩下溫若初和沈驚瀾,氣氛緊張,尷尬,又曖昧。
沈驚瀾手裡捏著茶盞,指腹泛白,抬眼瞅了溫若初一眼。
“這位兄臺可以說了。”
溫若初雙手撐在沈驚瀾座椅的扶手上,近距離直視面具後面的那雙眼睛,眸色認真問道。
“可願與我相好?”頓了頓補充一句,“隨時可以散夥的那種。”
這話聽著有點渣,像是一個流連花叢的公子哥,調戲剛認識姑娘說的話,和溫若初今天穿的這身衣裳莫名的搭配。
溫若初並非對感情不專一之人。
沈驚瀾不管是作為雍國質子,還是天機閣閣主,他早晚都是要走的。
溫若初從小沒吃過什麼苦,奉行及時行樂,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信條。
沈驚瀾模樣不錯,她也能感覺到沈驚瀾應該是不討厭她的。
溫若初想邀請沈驚瀾當著戀愛搭子,等沈驚瀾回雍國的那日,大家心裡都沒有負擔。
溫若初覺得自己的提議簡直完美。
可沈驚瀾的臉色並不好,準確地說是當溫若初的那句補充說出口後,臉色不好。
沈驚瀾墨黑深邃的眸子盯著溫若初,眸底竟然生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情緒出來,摻雜著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委屈。
又像是被氣到了,捏著茶盞的指腹泛白,好像下一瞬就要動手打人似的。
溫若初察覺到了沈驚瀾身上絲絲縷縷往外冒的戾氣,柳眉不解地擰了擰,她又哪裡惹到他了?
不願意就不願意唄,至於生氣嗎?
沈驚瀾的態度,對於她來說,好像有一桶冷水突然兜頭潑在她身上。
溫若初喪眉搭眼,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故作大方地笑了笑。
“不願意就算了。”
趁沈驚瀾沒有準備,手快地扯掉掛在沈驚瀾臉上的面具,“咣噹”一聲扔在桌上,“你戴不戴我都認識你,馬甲早掉了。”
說完直起身,作勢轉身就要走,指尖卻突然被一隻帶著薄繭的大手拉住。
沈驚瀾沒阻止溫若初摘面具,面具摘下,露出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神色複雜難辨,微微蹙著眉,好像很痛苦,又壓抑著憤怒的樣子。
“沒有……”